常谦扭头问常夫人:“娘,你不是查出来了吗,昨夜的事谁是主指?”
常夫人说道:“只说是陈府的主子,具体是谁还得细查,不过啊,这证据都指着陈老夫人呢。可这就怪了,陈老夫人听说是病了,连床都不轻易下,竟会主使这次的事,怎么看都觉得古怪呢?”再说了,三姑娘可嫡孙女,四姑娘是庶孙女,若是为了庶孙女而压着嫡孙女,这说不通啊。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常谦看了四姑娘一眼,慢慢说道:“我做的事我自会负责,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事既是你们陈府出了岔子,还是有意为之,要么,我纳四姑娘为妾,三姑娘的事就此作罢,要么,将三姑娘的事查清楚,若是清白她继续为妻,你们将四姑娘带回去。”
陈夫人脸色一白,却是强颜欢笑道:“我家婉儿是清白的,这事哪里还需要查,只管留在常府便是。”
常谦说道:“若是不查清楚,我心里搁了刺,以后怕是只能当她是摆设了。”作为县令的儿子,作为尚书的孙子,他然是心高气傲的。
本来这门亲就结得勉强,结果还出这么个破事,真让人恶心。
他绝对要考科举的,三姑娘若为他的正妻,以后肯定会跟官家打交道,他也想瞧瞧她的本事,退一步说,就算三姑娘曾经私奔过,若是她能将这事掩下不让他查到证据,那算她本事,他认。
陈三姑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出声道:“我没做过这事,你可不要将污水往我身上泼。”
常谦冷淡道:“这事是你们陈府自己传出来的,又不是我们捏造的,要泼要是你们自个拿污水往身上泼。”
“够了。”陈老爷冷声喝道,他的眼睛扫过四姑娘,又落在三姑娘的身上,只听他说道:“婉儿,你跟我们一道回府,让姣儿留下。”
陈夫人一听这话,就怒了:“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老爷压着火气道:“回家再说。”四姑娘已经是常谦的人了,怎么可能再带回去,若是带了回去,以后送到常府怕是难了。
陈老爷终究还是一家之主,他下定决心之后,此事再无更改,过后,陈老爷便带着陈夫人和三姑娘一道回了府。
那些画过押的丫环婆子也一并带了回去。
屋里除了常知县一家只剩陈四姑娘了,陈四姑娘见家人都走了,陈三姑娘也走了,只留下她,她心里是高兴的,果然留在陈府的还是她!
她完全不在乎常谦说过只肯纳她为妾的话,她心里想着,只要她当了生子,常谦肯定舍不得儿子当庶子的。
陈四姑娘也不想想,之前她可是指着常谦的鼻子骂过他无能呢,常谦这人对这些事尤为在意,他对陈四姑娘的不喜已经摆在脸上了,可惜,一心觉得嫁入官家的陈四姑娘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常夫人见陈四姑娘一脸兴奋,心中却是冷笑起来,这位陈四姑娘还真是个没长脑子的。
常夫人对身边的大丫环说道:“将陈四姑娘带到客房,让她生休息,累了一天,她怕是受不住了。”最好是弄到最远的客房,眼不见心不烦。
“是,夫人。”这大丫环叫碧柳,服侍了常夫人六年,对常夫人的一切喜好都了如指掌,她听出了常夫人话中的意思,于是便带着陈四姑娘带到了离正屋最远的客房,因为离得远,所以占地也大,陈四姑娘见这地方又大又漂亮,还挺得意的。
她问道:“这么大的院子都是对我一个人住的吗?”
碧柳笑着答道:“是的,四姑娘。”
陈四姑娘脱口说道:“看来常谦还是很在意我的,要不,也不会让我住这么大一个院子,瞧,还是新做的呢。”
碧柳低头,笑而不语。
她们这些奴婢,只管做事,有些话是不能从她们嘴里说出来的。
将四姑娘送走之后,常夫人才对常知县说道:“以前倒不知道陈府这样乱,本想陈夫人是个明白人,没想到啊,她教出的姑娘连她的一半都及不上,看来这次,是我们看走眼了。”
常知县心里也是不太高兴,不过他脸上一丝这样的情绪都没露出,本来结亲是一件喜事,可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隔应得很。
他平静的对常夫人说道:“这亲事不是你非要结的吗?”
常夫人被他这话一堵,顿时便息了声。
常知县又对下人说道:“都给我管好自己的嘴,这事可不许说出去,若是我听到从府中传出有关的消息,那直接打死。”
为了两家的名声,这事还是死死捂住的好。
——
陈老爷回到家,先让陈三姑娘回了屋,而后他跟陈夫人一道回了正屋。
他一进屋,关上门就冲陈夫人发火道:“你当的这是什么家,连闺女出嫁做不好,临头一脚竟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下人不是你给挑的吗?”
陈夫人也不是好脾气的好,她冷笑呛道:“这得问问你老娘啊,本来好好的事,她是硬上一脚,她这存的是什么心?我还没说你呢,这府中原先当家的是谁你不知道啊,从我嫁进来那天起,直到老夫病重,这管家权也只有一半落到我的手上,这难道不是你意思?”
“我娘平日闲着,让她管管家怎么了,这你也争!”陈老爷不耐烦道。
陈夫人冷冷道:“我不是争,那点东西我还不看在眼底。我只说这次的事,你也瞧见了,那些丫环婆子有一半是老夫人的人,你自个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