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两年的时候,尉迟傲还频频出任务,近年来他已经很少出去,除非慕容柠睿亲自交代他做什么。
其实尉迟傲自己也很想不明白,他向来是个浮萍一样的人,如果不是受了慕容柠睿的恩惠,他也不会在无忧楼扎根。但是这两年不管是去哪里,总是无时不刻不在牵挂屠凌苏的近况。
就怕她的女儿身被人揭穿,怕她胆小好脾气,却只会花拳绣腿被别人欺负了去。
所以,能够不离开无忧楼,他都尽量不会离开。
这就是尉迟傲特别讨厌顾意没事找事,总是让慕容柠睿不放心的原因。因为这个惹祸精,造成他总是要有一段又一段的时间,不能待在无忧楼见上屠凌苏。
然后,皇甫令尧也是一样讨厌!
屠凌苏无奈地坐在桌旁,以手支额频频点头打瞌睡,但是坐在她对面喝着小酒的人,却像是极为精神!
谁来解释一下,三更半夜了尉迟傲不睡觉,跑到她房里来做什么?
“尉迟,已经三更了……”看着那散发着冷气的冰块脸,屠凌苏不是很有勇气,但是实在太晚,她今天忙了一天真的是累呛了。
她的武功依旧很糟糕,可不像他那么有精神!
奈何,尉迟傲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却又不说话,看见她呵欠连连,才突然说了句:“日后,你搬到我隔壁的用勤院去住,这个药园就让给伤患吧。”
电光火石之间,屠凌苏似乎想到了什么。
今日无忧楼有个伤重带回来的病患,她从其他人手里接过,就想带着伤患去疗伤病房。她这么一个单薄的女子撑着一个大男人毕竟吃力,就在跨过门槛的时候,扑通摔了一跤,那伤者就扑倒在她身上。
貌似头刚好埋在她胸前……
她揣着猜疑看向尉迟傲,就为了今天他撞见了这事儿,所以就做了这样的决定?不能哇!
没有建设性!
谁知尉迟傲又道:“那个不将人送进来安置好的,我已经做了处罚。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律去戒律堂领罚。”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屠凌苏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呐呐地道:“尉迟,那只是个意外。”
这话听起来真像解释,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他解释?
尉迟傲却不接受:“这件事是意外,但是明知道你的药园没有别的帮手,却不将伤者送进来,就是他们的错!”
好吧,这是他们的错,虽然有些小题大做,罚也当罚。问题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半夜三更不让她睡觉,这是整哪一出哇!
屠凌苏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
尉迟傲看见她果真很困,便道:“明日我让人把那边收拾出来,你收拾好东西搬过去。”
屠凌苏来不及拒绝,却听到一声咋咋呼呼的声音:“医死人的,你快给她看看!”
半夜三更的,这么冒冒失失的,除了那个骚包柿子皇甫令尧,还能有谁?不过倒还真没见过他这么焦急的模样。
屠凌苏见他送来了个姑娘,想必就是他日日纠缠的那位安妍儿了,示意皇甫令尧将人放在床上,屠凌苏连忙拿出了医箱,就给安妍儿把起脉来。
尉迟傲则是从皇甫令尧进门开始,眼色就阴沉着,虽然不说话,却是冷冷地盯着皇甫令尧瞧。
奈何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的皇甫令尧,根本就没意识到有人正在用眼刀给自己凌迟,他吼了一声:“医死人的,你要是不给本世子治好她,本世子就砸了你的招牌!”
屠凌苏掏了掏被震聋的耳朵,打起精神仔细地给安妍儿把脉。
尉迟傲冷冷地道:“皇甫,你再吼下去,这脉象诊到天亮,还没诊得出来。”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屠凌苏已经困得不行,还要强行打起精神来诊治眼前这个女人。尉迟傲觉得皇甫令尧真该死,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拖延了一个晚上,不给屠凌苏去睡觉有什么不对。
不过,皇甫令尧脑子似乎是烧着了,转过头来冲尉迟傲吼道:“本世子又没有叫你出来,是你自己要来凑热闹的!”
这小子的胆子还养肥了?尉迟傲挑了挑眉,道:“杀猪这么大声,谁没被吵醒?”
话说回来,无忧楼哪一个人不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被立刻醒过来的。如果杀猪般的吼声,都没被吵醒,也不用在无忧楼混了。
眼下,只怕这座园子的人全都在骂娘。
皇甫令尧破天荒地没跟尉迟傲计较,他反而突然安静下来,问了一句:“那个算命的,怎么没出来?不会是又躲到地窖去了吧?”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算一卦!
尉迟傲冷冷地道:“摆摊去了。”
皇甫令尧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对对!”
现在金凤与南临的战事兴起,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算命的是应该去摆摊,肯定多挣钱!尤其是去南临王朝!
屠凌苏放下了安妍儿的手腕,眉峰仍是聚拢在一起。
皇甫令尧没好气地道:“医死人的,你别告诉本世子,你治不好她!”
向来好脾气的屠凌苏,对皇甫令尧的话没有半点不高兴,她缓慢地道:“这姑娘的不是病,是毒!”
闻言,皇甫令尧呆愣了两秒,然后跳了起来,道:“放你娘的屁!她进宫这么多年,如果是毒早就毒发死了!”
尉迟傲冷冷地瞪着皇甫令尧,那眼神,简直想先杀人后碎尸!
皇甫令尧打了个哆嗦,他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