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转弯抹角地把来意跟老太妃一说,老太妃却笑呵呵地一直盯着他看,“我说庆生啊,这男人心眼可不能太小,我看红绸这丫头就很好,想当年我跟着老王爷上战场时,他也没嫌我女人家没个女人家的样子,更何况红绸还是武将世家出身,自小就在军营里长大,女人为将本就不易,红绸那丫头都是自己熬出来的,你还是多体谅体谅她,如今又不是要上战场厮杀,不就是做生意嘛,你就由着她呗!”
庆生哭丧着脸,“太妃,我也不是要管着她,可好歹她要做什么算上我一个成不?我都多少日子没跟她好好说上一句话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怕她把成亲的事给忘了。”
老太妃一听,还真有这个可能,这几日莫红绸来了几次庄子,也是来去匆匆,那风风火火的模样,真是除了她的生意什么都能给忘脑后,这要是真把成亲的日子给忘了,庆生这娃还不得被人笑死?
“要不,我跟红绸说说,让她有事等成了亲再说?”
庆生听了忙点头,“等成了亲,她要做什么我陪她!”
老太妃皱眉,很有气势地道:“这可不能,你一直陪红绸了,远儿哪还有时间陪柔儿?这事你还是想都别想!”
庆生扁扁嘴,他果然就不该期待老太妃会给他做主吧,不过,有老太妃的承诺,至少成亲这事黄不了,不然就像这些日子每次见到莫红绸,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被莫红绸给各种原因给岔开了。
既然老太妃答应帮着说说,对于她的话,莫红绸还是会听一些的,至少老太妃说话的时候莫红绸会很认真地听完,而不像他,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完,莫红绸已经因为又想到什么跑没影了。
终于,八月初八,这个让庆生翘首以盼的日子终于来到了,一早起来庆生就紧张的不得了,就怕等迎亲时找不到莫将军了。
好在有人来报,此时莫将军正好好地待在宁远王府,等着他去迎娶,庆生总算是放下所有的担忧。
因莫红绸家离着渭城府远,渭城府的情况又不容许庆生千里迢迢去家里迎亲,再说,那个家就剩几个庶出未婚嫁的弟妹,莫红绸干脆就在渭城府出嫁,也免得来回折腾。
这样一来,有老太妃坐镇的宁远王府就做为莫红绸要出嫁的娘家,迎亲队伍从宁远王府接了新娘,在城里绕上一圈出城,黄昏吉时刚好到庆生的庄子,庄子够大,又从宁远王府和城里调来不少厨子,婚宴想当然少不了的就是美食了。
而老太妃也是把莫红绸当成子侄一样,不但替莫红绸打理了不少嫁妆,同样因庆生是孤儿,老太妃这边真是既当娘家人,又当婆家人,谁让如今渭城府够身份的长辈就她一个呢。
别的那些这府那府的夫人,虽然也都想借个机会跟莫将军和庆生将军拉近关系,可实在是身份上差了些,做他们的长辈根本就不够资格。
莫红绸的爹虽然也来了渭城府,父女俩也有几年没见了,又都是不擅表达情感的人,虽然当爹的同时给带来不少嫁妆,父女俩见面时也多有尴尬。
好在老太妃从中缓和后,父女俩也没怎么生分,甚至莫红绸还从她爹的眼里看到很多,从前忽略掉的亲情。
其实当爹的也不是完全不疼爱她这个做女儿的吧?
莫红绸心里曾经那些淡极的小失落,这回也完全没有了,因为成亲在即,眼看过不了几个月她的生意也会赚很多很多的钱,看谁谁也都挺顺眼的,脸上竟出现丝丝笑容,虽然淡的不能再淡,也已经让掀开盖头的庆生受宠若惊。
红绸这是因为要嫁给他了,美的?
莫红绸这些年一直混在军中,也别想她真像别的新娘子一样规规矩矩地拜堂,再规规矩矩地坐在新房等新娘。
反正来参加婚宴的除了渭城府有头有脸的官员和乡绅之外,大多都是军中的兄弟,这时候大家喝酒吃肉哪里少得了莫将军?
之前老太妃就派人送来五十坛酒,不能不说今儿来道贺的人不是为了品尝传说中的‘王府佳酿’,这酒只闻其名,未尝其味,但传说中每一杯都是要按银子来算的好酒,今儿可要喝个够本才行。
等拜完堂,掀了盖头,新郎和新娘又从新房里出来,酒宴才正式开始。
莫红绸对她这身大红的嫁衣也满意的不得了,与平常女儿家穿的嫁衣有很大不同,精美中还显出利落,倒是有几分像她的戎装,行动间也不觉得累赘。
当时试嫁衣时她的心思都在织纺里,根本就没注意这嫁衣有什么不同,等真穿在身上不但很舒服,还很好地衬托出她的英姿飒爽,莫将军满意到不行。
在跟庆生来到酒宴后,还没等菜上桌,酒香已经飘扬开了,在座的宾客今儿也都是奔着美酒来的。
卫兵们虽然没少喝这酒,可对酒的兴致不但不比别人少,反而更加迫不及待,酒一上桌,也不等菜就每人喝了两杯,等菜上桌了,也没把兴致从酒上转移到菜上。
再看一旁堆着的五十坛酒,庆生好个心疼,虽然不用他花银子,可这酒里都是好料,当初五斤酒从江蒙国舅那里宰了一千两,这一坛五十斤……想想,庆生就这喝的哪里是酒,根本就是金子,这酒若是不拿来宴客,回头他都卖给江蒙国人,得是多大一笔银子?
正心头滴血,有人拍了拍庆生的肩头,回头一看竟然是贺楼远。
庆生给贺楼远见了礼,贺楼远却难得煽情道:“庆生,做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