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转身就走,身后骂声一片混着哀求声不断,凌小柔充耳不闻,那些哀求的还好,虽说是胆小了些,倒也是人之常情,可那些骂人的真是太讨厌了,她好心好意给做了疙瘩汤,不但不领情,如今破口大骂算怎么回事?
要骂也该去骂他们的郭总兵,若不是他要造反,贺楼远也不会为难他们,这些士兵倒好,把她当成仇人了。
瞧瞧骂的都是什么?那话让她都说不出口,无非就是说她以色侍人啥的,不管事实如何,又关他们什么事?
凌小柔握紧拳头,她发誓,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烂好心,对身旁的卫兵吩咐一声,不吃是吧?那就别吃了,反正给吃不给吃就她一句话的事,她还乐得省下粮食呢。
一声令下,旁边拿着薰肉大饼正吃的,属于贺楼远的部下,一个个都上前抢碗,他们早就看这些混蛋不顺眼了,竟然敢骂他们最敬爱的表小姐,也确实是作死了。
既然那么善良的表小姐都发话了,他们还客气什么?于是不管是苦苦哀求的、还是破口大骂的,甚至一些埋头苦吃的士兵们,手上的碗都被抢下。
尤其是那些还在骂声不断的,骂着骂着碗没了,身上还被因表小姐被骂而气愤的士兵们一顿拳脚相加。
想要反抗身上又麻软的没有力气,被打了最多也就再痛快痛快嘴,直到身边大概看清形势的同伴们都往旁边躲开,表达他们与这些人不是一伙的意愿后,还被围着打的士兵也就剩下那么几十个了。
莫红绸满意地点点头,虽然还是挺佩服这些人挨打了也不肯服软的性子,可谁让他们骂的是凌小柔了?或许是不能往死里打,这些人要分出来折磨折磨却是必须的。
让人把自己就与这些人划清界限的士兵拉到一边继续吃疙瘩汤,边吃边看以往的同伴挨打,也算是杀鸡儆猴了,等看够了也吃饱了,再把这些人拴在一起赶进营帐,怎么发落还要等贺楼远回来再说。
不过,这些人也没真正参与到郭永思叛乱中,最多就是吓唬吓唬再打散了分到各军队里去。
一直到中午,还能听到被折磨的士兵惨叫声,凌小柔一边做饭一边望过去,把人都折磨半天了,早就听着不是人动静了,到现在还没死,贺楼远手下的兵其实都是训练有素的。
吃过午饭,贺楼远没回来,庆生却骑着快马赶回来,下令拔营,大军要开进渭城府,别人倒没怎样,凌小柔先高兴了。
大营里虽然住的不算太差,可怎么也比不上城里住着舒服,而且靠近海边被子又潮,天一天也比一天冷了,有时被子放在外面晒一天都晒不干,哪里有城里舒服。
也不用她做什么,自有卫兵们和若鱼动手,她和莫红绸就在旁边指挥着,庆生则总揽大局,几十座巨大的帐篷,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全部拆下装车。
锅碗瓢盆也都放好,凌小柔一身红色军衣,与莫红绸一边一个坐在马车辕上,若鱼跟士兵一起在地上小跑,别看若鱼长得不咋好看,倒是很多人爱逗她说话,时间不久倒是与贺楼远的部下混得熟了。
老太妃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昨晚折腾了大半夜,她也睡不好,正困倦的厉害。
在她旁边是从昨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金花,两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当时郭永思带兵摸进军营时,金花身上的药效刚过,本来是小小地哼了几声,刚好被凌小柔听到,凌小柔怕引来敌人,就劝她噤声,黑暗中倒被金花认为要杀人灭口,以至于后来嚷了出来。
嚷完她也后悔了,可一想若是能借刺客之手杀了凌小柔,她最多也就是不知之罪,结果刺客是引来了,不但没把凌小柔弄死,反而让她立了功,让她心里好个窝火。
等大营里终于平静下来,金花也知道她再在别人面前装可怜也没有用,这些士兵不同于郭永思的士兵,都是贺楼远最信任的部下,与凌小柔也相熟得很。
在他们心里凌小柔就是天上的仙女一样,而她怕是连路边的草都不如,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的情况下,再有她之前故意让凌小柔遇险的仇,她再敢不安分这些士兵都能把她给撕了。
都说是法不责众,就算真把她撕了,宁远王最多也就是挑几个带头的训上几句,她很清楚在宁远王心里,其实正想不到怎么解决她呢。
于是,金花安静了,只要没人注意到她,她都会尽量让自己变得渺小,而且她还要想办法怎么除掉凌小柔这个障碍呢。
军队一千多人,除了五百多人穿着从郭永思的士兵身上扒下来的兵衣,剩下的五百多人穿的都跟老百姓一样,可别看士兵穿的不整齐,一个个腰板拔的挺直,瞧着精神头就不一样。
昨晚的兵变没有对渭城府造成任何的影响,除了一些当地官员和消息灵通的人,几乎没有太多人知道渭城府总兵已被宁远王的人给拿获了。
倒是士兵进城引起人们好奇,都在猜测这些兵是哪来的?怎么还有穿的跟百姓似的?说来说去却没一个觉得这些没穿军衣的会是普通百姓,实在是他们的眼神比渭城府的兵还更像兵,还是那种久经沙场,杀敌无数的兵,就他们不经意间看过来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杀气。
渭城府虽然离着边境不远,可因为三面环海,各国的造船技术又都有限,偶有敌国小打小闹的战争或海盗出现都在海上,百姓倒没受多少影响。
士兵们少了历练,郭永思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