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凌小柔话里话外就透出希望依兰与小溪儿融洽相处的意思,依兰直接表示会将小溪儿视如己出。
宜早不宜晚,随着雷哲的信件到来,凌小柔将准备的聘礼以及选定好的日子派人再次送去西夷,凌锋与依兰的亲事也就算是定了下来,只等着九月初八完婚了。
成亲之前老太妃也带着凌睿溪赶过来,原本她是想给贺楼远和凌小柔定在这个日子,可也不好让凌小柔与凌锋兄妹一起完婚,最后只能把凌小柔和贺楼远的婚事押后了。
知道爹爹要成亲,凌睿溪有些沉闷,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不愿意说话,凌小柔怕孩子对继母有阴影,便试着让依兰去接近凌睿溪。
依兰也没做过母亲,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同孩子交流,愁了许久之后,干脆就带凌睿溪去骑马,身后自然是跟了雷哲派来的侍从。
马从营地里骑出,开始时凌睿溪还板着一张小脸,不愿搭理依兰,结果马越跑越快,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小孩也兴奋起来,一个劲地催依兰骑的再快些,依兰也就依着他的性子把马骑得飞快。
依兰很小就在草原上纵马奔驰,马术精湛,自然能把小孩护得安然无恙,半天下来小孩就和依兰混熟了,每日都让依兰带着骑马出去玩,有时依兰让小孩自己坐在马上,她牵着马护在马旁,小孩更是兴奋的直叫,常常一玩就是一天,回来后也张嘴闭嘴就是兰姨。
依兰也常常把凌睿溪挂在嘴边,一说起来就是‘我们溪儿’,听的凌锋呵呵直笑。
倒是让原本想让母子俩亲近的凌小柔好个吃醋,以往凌睿溪最黏的就是她了,如今又有了娘就不要姑姑了。
不过对于母子俩的融洽相处她还是放心了,当初最怕的就是依兰娇气难相处,若是与凌睿溪相处不来,孩子最是可怜。
但愿往后依兰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能够像现在这样疼爱凌睿溪才好。
九月初七,依兰的嫁妆被送到,雷哲没有亲自过来,派了依兰的五王兄哈刺过来护送嫁妆,兄妹见面场面有些尴尬,哈刺想跟依兰说雷哲也很关心她,可话刚出口就被依兰打断。
既然决定要嫁给凌锋,往后都在大衍国了,往后见面的时候也少了,有些话有些事又何必说出来让大家都难堪?往后她假作不知,雷哲也可以假作她不知,这样也不会撕破脸面,再见面他们还是亲亲热热的好兄妹。
雷哲给备的嫁妆可谓丰厚,各种珠宝器物就足有几十车,精美的羊毛毯子以及西夷出名的特产,嫁妆整整装了一百多车,可见一国亲王出嫁还是很风光的。
成亲当天依兰不能带凌睿溪去骑马,凌睿溪对于抢走兰姨的父亲表示了愤怒,让凌锋也有那么点心酸,明明是他儿子,如今倒像他是继父,依兰才是亲娘了。
晚上凌锋刚揭了依兰的红盖头,就被拉出去灌酒,凌睿溪悄悄摸进洞房,跟依兰拉勾勾,明天一定要陪他骑马去。
依兰喂凌睿溪吃了几口桌上摆的糕点,凌睿溪突然歪着头问:“兰姨,你会不会像娘那样丢下我不管?”
依兰想到前几日凌小柔跟她提过她和溪儿的身世,知道孩子是心里有阴影,想到孩子曾经的经历,真是让人心疼,怎么有那么狠心的娘呢?
将他抱在腿上坐好,保证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兰姨都不会扔下小溪儿。”
“兰姨保证?”凌睿溪盯着依兰。
依兰笑道:“好好,兰姨保证,不管将来如何,兰姨都不会丢下小溪儿。”
凌睿溪笑得很天真,抱着依兰的脖子亲昵的蹭来蹭去,许久之后,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地唤了声:“娘!”
依兰身子一震,目光越发柔和了,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之前只是安慰的保证,如今也变得坚定了,“娘保证溪儿永远都是娘最疼爱的宝贝儿!”
凌睿溪带着笑睡着了,凌锋晚上回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笑得跟捡了钱似的依兰,头有些疼,这洞房花烛之夜,床上多个孩子算怎么回事呢?
想把凌睿溪送回房去,依兰说什么也不同意,好不容易孩子接受她了,万一明早起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再伤心难过呢?
于是,洞房花烛之夜,床里多了个小孩,新婚小夫妻盖上被子纯聊天。
天刚亮,凌睿溪从床上蹦起来,拉着依兰的手就要出去骑马,被一肚子怨念的凌锋在屁股上拍了两下,一扭身子偎进依兰怀里,拿怒气的小眼神盯着凌锋,倒是让凌锋好个气结。
最后小夫妻带着凌锋骑马出门,看到儿子一个人骑在高大的马上,还把凌锋吓的够呛,结果看到儿子虽然稚嫩却很稳健的骑术后,这颗心才放回肚子里。
也是,在西夷时他没少看到丁点大的孩子骑在马上狂奔,只是大衍的孩子太娇惯罢了。听说南方有一种矮马,也就五六岁孩子那么高,有机会寻一匹来给溪儿骑,不然总让他骑这种高头大马,他的心肝也受不了这刺激。
哈刺参加完婚礼一早就带人回国,没有惊动依兰,只是走的时候让人给凌锋留话,若是敢对他妹妹不好,西夷大军也不是吃素的。
凌锋表示,西夷就算想找借口进犯大衍,他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新婚第三天,凌锋带依兰回京城,除了要向皇上谢恩,凌锋要辞官的心意也很坚决,除了怕依兰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他也真是觉得自己不是当官的料,越是接触到生意,他越觉得做生意能让他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