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要做上百人的食物,凌小柔也不愿意做那些精细又耗时的菜肴,正巧庄上有养牛,平日里也会将牛送到高县,在屈夫人开的牛肉面馆里宰杀做成面的汤头。
每日庄子里也会宰上一头就在通县里卖,只是今日牛肉没有卖光,还剩下几块肋骨肉,凌小柔就将牛肋骨肉同一些牛骨,加了料用大锅焖上。
这边就开始让人抻面条,最让凌小柔满意的就是如今做什么多数时候只要动动嘴,不必她亲自事事亲为。
牛肉焖熟之后再切成四四方方的牛肉块,放回锅子里继续焖,一直焖到软软烂烂才将面条下锅煮熟,捞出后淋上几勺牛肉汤,上面再大大的牛肉块放上几块,绝对够香!
庄子里的人都说小柔小姐做的牛肉面和高县面馆一样一样的好吃,屈鸿泽吃了也点头,他知道高县的面馆其实就是凌小柔帮着开起来的,对外说是凌小柔的产业,无非就是骗骗他那个渣爹,私下里他和大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边面刚吃上,外面又来了一辆马车,屈老爷从马车上跳下来,又回身从马车上扶了个年轻的小媳妇下来。
小媳妇长得倒算不上多俊,可身上穿了一身白孝,都说要想俏三分孝,倒是把人显得弱不经风,我见犹怜。
刚从马车上跳下来,小媳妇就好似脚下不稳地身子一歪,歪在了屈老爷身上,屈老爷也顺势揽住小媳妇的腰肢,四目相对,仿佛天雷勾动地火,电花乱溅,车夫也识趣地将头仰起望天。
屈老爷与小媳妇目光缠绵半天,才依依不舍分开,见到庄子里停了这么多马车就喊人来问,当得知是二公子带人住在庄上,先是冷哼一声,之后也没等人去回禀,直接领了人往里走。
小媳妇紧紧地跟在屈老爷身后,进到庄子里,直奔凌锋与凌小柔所住的院子而来。
众人正坐在院中大吃特吃牛肉面,依兰也被带出来,手上脚上的链子也被解开,坐在一张小墩子上,凌锋喂她吃着牛肉,就看到屈老爷沉着脸走进来。
众人便起身,屈鸿泽叫了声‘爹’,凌小柔也喊了声‘义父’,凌锋便知道这位就是屈老爷,也跟着喊了声‘屈老爷’,结果却换来屈老爷一声冷哼。
凌小柔和凌锋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屈老爷,既然人家表现出见到他们不爽的心情,他们也没有必要上赶着往上贴。
屈鸿泽却多少猜到,怕是他这个爹又没从娘那里讨来银子,这是……离家出走?可他身后这一身孝的小媳妇是怎么回事?
屈老爷也没理睬众人,越过几人往屋子里走,走了几步回头,见小媳妇站在院子里没跟上,喊了一声,“秀英。”
小媳妇忙小跑几步跟上去,屈老爷便带了人进屋。
进的正是凌锋住的那间,庄子是屈家的,主人来了他们自然不能不让住,再说屈老爷又是长辈,看来也只能凌锋给让让了。
屈鸿泽歉意地道:“我没想到我爹会过来。”
凌锋打断他,不以为然地笑笑,“左右还有屋子,我去别处住也是一样。”
正说着,屋子里扔出一个包,正是凌锋的,凌锋脸上的肉抽了抽,这屈老爷还真是有性格。
屈鸿泽跑过去将包拣起来,拍拍上面沾到的灰,抱在怀里。
凌小柔朝凌锋苦笑,早知这样还不如当初住在通县客栈了,明日再赶一天也能到高县。
屈老爷住在这个院子,凌小柔就不方便也同住,虽然是义父在规矩上还是要注意一下,再说屈老爷领着个小媳妇进屋里,半天也不出来,谁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凌小柔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好再住,最后只能去了另一个院子,屈鸿泽将自己的屋子倒腾出来给凌小柔住,依兰也要有一间,还要有人看着,凌锋再内疚也不放心把依兰和凌小柔放在一起,原来院子里住的人则去和庄户们挤挤。
这边刚刚又安排好,那个院了屈老爷的大嗓门传来,“来人,人都死了吗?没看到老爷还饿着肚子?”
庄子里的下人赶紧给屈老爷送去两碗牛肉面,屈老爷尝了一口将面摔在地上,不是嫌牛肉没味道,就是嫌面条没嚼劲。
虽然知道他是没事找事,下人还得重新给做了饭菜送去,又被屈老爷嫌要饿死他,吃了几口又给摔了,说这还不如牛肉面好吃。
总之折腾了许久,屈老爷折腾累了,才随便吃了几口。
等屈老爷吃饱了,也闹够了,终于被服侍着睡下后,小媳妇却找上门,一脸歉意地对凌小柔笑笑,又跟屈鸿泽各种解释。
大家才明白她的来历,小媳妇自称‘秀英’,原来是家里死了男人,又穷的葬不起,才不得不卖身葬夫,结果被‘好心’的屈老爷给买回来。
说起她卖身的初衷,只想给人家为奴为婢,却不想被屈老爷看中了,想要给个名分,而她自己是真的想给自家男人守节。
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若不是之前见着她与屈老爷之间一个劲地暗送秋波,凌小柔还真会以为她是个贞节烈妇,被人强买回来的。
可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凌小柔只觉得她做作,再说男人死了都葬不起,她怎么还穿了一身绫罗的孝衣?可别告诉她这孝衣也是屈老爷给她买的。
秀英哭了半晌,也没见人来劝,凌锋和凌小柔已经商量起到了京城这批货怎么卖,屈鸿泽坐在一边拿着一把牛肉干在嚼。
两名卫兵眼里只有依兰,不管她真傻假傻都好,在他们眼里只有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