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桌上的菜肴甚是不满,太后只吃了几口就皱着眉让人把酒菜撤了,随口嘟囔了句:“这些御厨,越来越懒怠了。”
等人将菜都撤下后,太后端起新沏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又是一皱眉,“菜没菜味,这茶也没个茶味,这是看哀家没几天好活,一个个都开始敷衍了事?”
旁边的宫女吓的跪了一地,凌小柔见别人都跪下了,她还站着有些太显眼,也跟着跪了,心里却想:这太后一看也不是什么心胸宽阔的好人,待会儿回话可要加了小心。
太后又摔了两只茶碗才算息了怒,用丝绸的帕子擦了擦嘴,摆摆手,宫女太监们这才站起身,太后则把目光盯在凌小柔的脸上。
因进宫见太后,凌小柔没敢戴面巾,此时一张在路上冻的红通通的小脸就跟熟透的红苹果似的惹人怜爱,看的太后眼中利色一闪,淡淡道:“你就是宁远王的表妹?”
凌小柔忙回了声‘是’,太后斜了她一眼,“听说你做的食物很美味?”
凌小柔当然不敢再说‘是’,谦虚地道:“都是别人谬传。”
太后貌似满意地点点头,“今个儿哀家让人宣你进宫,也没别的事,这些日子哀家胃口不大好,一直吃不下东西,前几日有人带进宫一些你们作坊里出的香肠和卤味,哀家吃着还中吃,想着就要到年关了,让你进宫住上几日,为哀家做几日菜,再帮着御厨做些年宴,免得每年都是差不多的吃食,吃的哀家都腻味了,若是做的好,哀家大大的有赏。”
若按凌小柔本意,她肯定是不愿意进宫,书上和电视里都说皇宫就是龙潭虎穴,进来容易出去难,随便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这条小命就得没了,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这条命就交待在皇宫里。
可太后话已经说了,她若是拒绝……太后瞧着就不是个心胸宽阔的,万一愤怒之下就让人把她推出去杀了呢?
太后见凌小柔迟迟不答话,音量不由得高了几分,“难不成你还想拒绝哀家?”
凌小柔见太后动怒,哪敢还想别的主意?赶忙跪下磕头,“民女是欢喜的有些呆了,还望太后不要怪罪民女没见过世面。”
太后满意地又拿帕子沾了沾嘴,“既是如此,你也不必再回去准备,一应用到的就跟李德昌说,他自会带人去安排。”
太后话音刚落,旁边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面白无须的太监,笑吟吟地走到凌小柔面前,“咱家李德昌,随时听候凌小姐吩咐。”
眼看这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凌小柔可不敢得罪,忙说了:“不敢不敢!”
这才在太后摆手示意下,由李德昌带了下去。
一路上凌小柔都在想她被留在宫里,不知贺楼远得到信没,王婶又会不会担惊受怕呢?
可不管怎样,太后让她帮着准备年宴,在年前是别想出宫了。
今儿先是皇上将贺楼兄弟俩召进宫,随后太后又下旨将她召进宫,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联系,总觉得好像一不小心就钻别人的套里了。
但愿都是她想多了,太后真心只是吃不惯御厨们的手艺,才会让她进宫做几日饭。可若是日后要出宫时,太后要让她交出卤肉和君悦楼的菜谱和方子,她该怎么办呢?
越想越心烦,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步步为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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