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一句话触了某人的逆鳞,比被说是小白脸还让他火大,贺楼远一记充满杀意的眼神望过去,何掌柜心领神会。
“伙计们,福荣楼也是能让人来撒野的地儿?操家伙,给我往死里削!”
一声令下,从没被人挑衅过的福荣楼伙计们顿时各操家伙,板子、棒子、凳子都成了趁手的家伙,闻声而来的大厨、二厨、杂役们更是一把把菜刀、骨刀、砍柴刀,统统举过头顶。
这要把人往死里砍的气势还真把壮汉给震住了,之前那些气焰‘噗噗’地就灭了,瞧那明晃晃的大刀,谁看谁腿肚子抽抽。
毕竟是宁远王府余威还在,真砍死几个闹事的,也没人敢管。
伙计们不屑地盯着对面的一群人,就这点胆子还敢来福荣楼闹事,真是耗子给猫拜年——找死!
“还打不了?”见只是亮出家伙就把人吓住了,贺楼远不满意了,他这还等着见血呢,若是不能一次就把福荣楼的威名远扬,日后他不在蓟城时,再有不长眼的人来福荣楼闹事,吓到他中意的女人怎么办?
之前只是想瞧瞧这些人来的目的,如今什么目的都不重要了,大刑之下有什么目的还怕问不出来?
不过,瞧瞧凌小柔一见动手就闪着兴奋光芒的双眼,她真会吓到吗?
与之前在竹村时势单力孤不得不低调不同,如今有了屈家甚至是宁远王府的后台,凌小柔也是打架不怕事大的主儿。
正想着借这些伙计的势,让余氏知道知道,如今的她不是谁都能来撩扯的。
还有那个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待会儿一定要特别‘关照’。
听了贺楼远话意中的不满,伙计们哪里还能因为将对方吓住而自得?这可是王爷要看的,他们就是人脑袋打成狗脑袋,那也得往死里削!
‘咣’的一声,福荣楼大门在身后被关上,两个手执大棒的壮硕伙计往门前一站,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剩下的人一通棍棒下来,来闹事的人都抱着脑袋满处转窜,就是逃不出于他们来说堪比森罗地狱的福荣楼。
好在,打架这些事都由伙计们动手,大厨们只是在旁边加油助威,不时再下下黑脚,不然这些人就不只是头破血流,而是缺胳膊断腿了。
凌小柔早在动手之初就躲到贺楼远身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时候站在他身边比较安全。
贺楼远自顾自地喝酒吃菜,好似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除了动手的伙计,剩下的人都在凌小柔与贺楼远身边围成一圈,若是有哪个闹事的被打过来,就是众棒侍候。
没过多久,那些闹事的就在地上躺成了一片,‘哎哟’声不断。
凌小柔从伙计身后走出来,看着倒很满意,就是这群伙计只打男人不打女人让她不爽,明明一切都是余事惹来的,为毛她还完整无缺地藏在一根柱子后面瑟瑟发抖?
凌小柔找了半天,才从衣服上看出哪个是余氏的新男人,实在是被打的挺惨,都看不出模样了,可见这位是重点被招呼了。
凌小柔走到男人身边,拿脚尖踢了踢,男人身子一僵,眼睛闭的紧紧的,装起死来,凌小柔‘嗤’的一声冷笑,“三柱。”
举着棒子跟在凌小柔身后保护的伙计三柱立马应道:“在!东家有何吩咐?”
凌小柔指了指男人,“这个打死了,拖出挖个坑埋了吧!”
男人眼皮一跳,却还硬撑着没动,他在赌凌小柔不敢草菅人命。
余氏听了受不了了,她都当了一回寡妇,难道还要当第二回寡妇?
从柱子后扑出来,跪在凌小柔面前,抱起凌小柔的大腿哭的梨花带雨,“小姑,算嫂子求你了,放过尤力吧!”
凌小柔鄙夷地盯着余氏看了许久,才将腿从她的手中抽出,冷声道:“这位大嫂可莫要乱叫人,我家姓凌,你男人姓尤,我怎会是你的小姑?”
余氏听了,坐到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嫂子知道你恨嫂子改嫁,可你哥人都没了,你难不成还要嫂子为你哥守一辈子?嫂子还年轻,守不住哇……”
看她哭都要保持三分美感的做作,凌小柔被气乐了,“我还真没想着要你为我哥守一辈子,可你这改嫁的也太快了,我哥那边战死的消息才传回来三天,你转身就丢下溪儿,卷了家产改嫁,哪怕你给我哥守上三个月我都不怪你,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
余氏自知理亏,低着头半晌不语,眼珠子却是转了又转,最后将头抬起时,一脸的悲戚,“千错万错都是嫂子的错,小姑要打要骂都使得,只求小姑看在你死去哥哥的份上,让嫂子见见溪儿,嫂子给你磕头了。”
说着,一头磕在地上,倒是让凌小柔有气也发作不得。
若是余氏真要看孩子,凌小柔倒不会阻拦,可她带了这一群男人来,不但看着不像好人,嘴里更是不干不净,让她怎么放心让凌睿溪出来?
想想,凌小柔道:“你要看溪儿,我自然不会拦着,可你带着这一群人来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还要抢人?”
余氏道:“当初是嫂子鬼迷了心窍,才会抛下溪儿,每每想起都悔不当初,原本想着回去求溪儿和小姑的原谅,可嫂子实在是没脸见小姑。直到白日里在街上见到大伯娘和溪儿,才知道你们来了蓟城,嫂子就想着小姑一个姑娘家带着孩子多有不便,不如将溪儿还给嫂子,让嫂子母子团圆吧!”
说完,又要磕头,被凌小柔躲开。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