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痕清冷的瞳孔微动,“朕的暗影遇见你的确是白养了。”
顾梓菡嘴角微扬,眼帘微抬看向轩辕痕道:“看来皇上心里是有了笃定的答案,如此今儿来当不会是兴师问罪的吧?”
轩辕痕面无表情凝视着顾梓菡。
两人无语,微冷的夜风而过,一红一白在夜色下形成鲜明的对比。
红则妖媚惑人,处处透着邪气;
白则清冷冻人,处处透着寒气;
“朕要她救梦儿。”半响后,轩辕痕低冷的声音道。
顾梓菡眼眸微动,嘴角微扬道:“条件呢?”
“你说。”轩辕痕道。
顾梓菡佯装微思,“本宫知晓皇上欲跟南宫飞一同御驾亲征去南国,不若皇上带上本宫。”
轩辕痕黝黑的瞳孔微动,沉默稍许道:“成交,不过路上你必须按朕说的做,否则免谈。”
顾梓菡耸了耸肩,算是应了。
轩辕痕转身离开。
顾梓菡看了二月一眼,二月跟了过去。
然轩辕痕走到屋檐下,顾梓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道:“皇上可曾想好,再醒来的梦璃恐不是昔日皇上所认识的梦璃了。”
轩辕痕脚步微停,“不管她变成什么,对朕而言都一样。”
说完,轩辕痕踏步进了屋,消失在顾梓菡眼前。
顾梓菡眼眸微动,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眼帘低下,而后抬起,一滴泪从眼角划过。
“他不值得你如此。”一个人影从一旁雕像后走了出来。
顾梓菡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被衣袖遮挡住的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弧度。
“本宫以为十爷当很忙的。”顾梓菡走到矮桌前坐下道,而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她一连灌了四、五杯酒下腹,嬴琛眉头拉拢,走到她跟前夺过她手中的酒杯。
她不悦地皱起眉头,伸手清冷的声音道:“还给本宫。”
嬴琛抬手将手中酒杯之酒一饮而尽,而后将空空的酒杯放回她手中。
她看了眼手中的酒杯,眼眸微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嬴琛道:“王爷领兵欲攻南国,如此却出现在本宫寝宫之中,这兵在外将离营,十爷当是大胆儿之人。”
嬴琛凝视着她半响,低沉的声音问道:“为何要帮轩辕痕?”
她淡笑道:“十爷此话让人费解。”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顾梓菡,你不要把本王当傻瓜。你费尽心思帮轩辕痕劝慕斐去南国游说南国皇帝对其俯首称臣,究竟是何用意?”
她满了一杯酒,“十爷问本宫的用意,本宫身为吴越的皇后,帮轩辕痕不是应当的吗?”她轻声问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
嬴琛恼怒却反驳不了,他看着她道:“本王以为你与本王合作当是一心。”
她噗嗤一笑道:“本宫与十爷不过在王者兵符上是有合作而已,谈一心笑话了。”
嬴琛眼里暴戾之气凝聚,“你在戏耍本王?”
她眉头微扬,拿起酒杯抬手一饮而尽,“十爷何以如此说?”
“最后一块羊皮卷在南国。”嬴琛道。
她拿起酒壶,“哦,原来这便是十爷舍弃赤国打南国的缘由。”
嬴琛眼微眯,“你不知?”
她对着酒壶灌了一口,看了她一眼反问道:“本宫该知吗?”
嬴琛锐利的眼眸凝视着她,企图看穿她。
她起身,拎着酒壶走到露台边,看着前方一览无余的皇城道:“若羊皮卷果真在南国,那这场仗看来吴越不得不赢。”
嬴琛手放到腰间佩戴的匕首,“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着阴沉的天,“因为本宫不信任任何人。虽然本宫与十爷合作,但枕边之人都信不过,更何况是十爷。手上多个筹码总是好的。”
嬴琛手渐渐从腰间拿开,起身走到她身旁,“你不信任本王亦说得过去,因为本王亦信不过你。”
“所以,十爷与本宫之间还是明价合作地好。”她看了他一眼,对着酒嘴又灌了口酒。
她站在围栏边儿,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乾坤宫正殿外的院子,那里宫女、太监们忙进忙出的。而只点了寥寥几盏灯的偌大的凤凰宫,这儿却冷清得很。
嬴琛寻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而后凝视着她。
她面无表情的侧脸映在淡淡的烛光中,无一丝波动的眼眸看着前方,仿若不过在看一出街边儿的热闹。但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落寞却让人无法忽视。
“本王以为你会看着她死的。”嬴琛道,她和轩辕痕谈的条件他全听见了。
她嘴角微扬,“十爷何以如此认为?”
“她夺得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嬴琛道。
她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十爷若是说轩辕痕这人的心,原本就不曾独属于本宫,又岂能说得了一个‘夺’字。而其它的,本宫还是这后宫之主,吴越的皇后。她又从本宫这夺了什么?”
嬴琛眼眸微眯道:“本王以为你不是个如此世俗之人的。”
她淡淡一笑道:“那十爷便是看错了本宫了。本宫比任何人都世俗,因为本宫知道什么才是能拿得稳当的,比如权势。而人心这东西是最不靠谱的,幼稚一时片刻,且不能糊涂了一世。”
嬴琛细细地打量了她半响,她话中之意便是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痴傻爱轩辕痕之人,在她眼里当下剩下的只有权势而已。
嬴琛黝黑的瞳孔微动,她虽如此说,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女人,什么时候有真的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