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打扫的奴婢三三两两地拿着扫帚从游廊处走出来。
两名奴婢走到水池便,还不住地闲聊着,“听说那日张妾室的尸体便是在这附近发现的。”
“真的假的?”另一人问道。
“那日发现张妾室尸体的小崔和我甚熟,是她偷偷告诉我的。”
听到的婢女打了个寒颤,道:“如此夜里我便再也不走此处了。”
说着二人上了石桥,却见一人趴在地上。
二人对看了一眼,上前将趴在地上的人翻起声,却见是柔妃屋里的小牧。
其中一人道:“这丫头,该不会又是偷了酒喝,把这当床睡了。”小牧喜欢喝酒之事大家都知。
另一人道:“也便是这小丫头大胆,敢这睡。”说着伸出手摇了摇小牧大嚷道,“小牧,你家柔妃唤你,你还不起来,仔细被罚。”
小牧倏地撑开眼做起声来,看着面前二人却惊恐万分,抖着嘴唇不住地低语着,“张妾室,不是我害的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二人对看了一眼,心想小牧这丫头该不会是中什么邪了吧,嘴里模模糊糊地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其中一人正想调侃几句。
突然石桥旁传来一个奴婢的尖叫声。
石桥下的水面上,一具水蓝色的尸体浮在上面。
张妾室身前的婢女迎夏死了,和张妾室死法一样,且地点一样。而可能目睹迎夏死因的婢女小牧着疯了,嘴里一直说着“张妾室绕了我,不是我害你。”之类的话。
顿时整个王府笼罩在张妾室冤魂索命的阴影里。
“你们听说没,迎夏是被张妾室索的命。”
“听说了。但为何张妾室要杀迎夏呢?”
一名婢女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可能是张妾室死那晚。迎夏因为张妾室下午时曾骂了她,所以她那日曾说便是张妾室这般人,在这园子里能待多久。当晚张妾室便意外溺水了。”
“不会吧,便是一句话,张妾室便不放过。”
“你们说,接下来会是谁?”一名婢女问道。
“谁?”
“张妾室溺水那夜是和舒夫人吵了架才醉酒去了池边,而后落水。便是迎夏一句话张妾室都不放过,那舒夫人——”
众人唏嘘。
“还有菡妃,张妾室早就对菡妃有怨,我听说那日是张妾室因菡妃和舒夫人起的争执。”
众人又是惊叹。
舒夫人屋里——
舒夫人的贴身婢女元香走到舒夫人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符递给舒夫人道:“夫人,这是奴婢方才上街去给你讨的。你且放好了。”
舒夫人看了眼,沉声道:“院子里那些个胡话你何必去信。”
婢女元香将符放到舒夫人手里道:“夫人,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想想,那迎夏平日是如何仔细地伺候张妾室,便只那日说了句不好之话便被张妾室的冤魂勾了去。而张妾室那日会溺水,却是因为和夫人你争执而起。她如何会放过夫人。”
舒夫人一听沉了眼,看着手里的符咒也不再辩驳,细细地收好。
夜里,婢女元香刚伺候了舒夫人睡下。
吹灭了蜡烛,正打算离开。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寒风。
元香一惊,屋子里的门窗都关着,那来的风。
元香顿时额头渗了冷汗。
突然,感觉一股寒气从身后向自个靠拢,元香吓得不敢动弹。
“你帮舒绣讨符躲开我索命,我便拿你的命来抵她的。”阴寒的声音从元香右耳灌入。
接着元香只感觉喉咙被猛地一勒紧,元香撑大了双目。
元香本能地挣扎,想要掰开扼住她脖子的手,但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冷,比冰还冷的冰冷。
元香用力挣扎,脚踢倒了一旁的案几。
碰地一声响,惊醒了已睡下的舒夫人。
舒夫人狐疑地起身,下床绕过屏风。
舒夫人惊吓地看着眼前,看不太清是什么,但却异常地让人害怕。
突然一阵风而过,吹开了紧闭的窗户,月色透了进来。
舒夫人猛地撑大了双目。眼前元香两眼惊恐地张开,嘴亦然,仿若要告诉自个什么。
而元香身后,是一抹渗人的白,黑发在夜色里随风肆意而动。杂乱无章。
似乎感觉到舒夫人的存在,元香身后的白影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双充斥着血色的瞳孔,和狰狞的面容。
“舒绣,这次是她,下次是你!”阴冷的声音灌入舒夫人耳中。
“啊!”舒夫人再也撑不住大叫出声,而后昏死了过去。
屋外奴婢闻声,纷纷提着灯笼而来。
房门被推开,众人只见一个白影闪过,带着诡异的寒风吹过脸面。
众人惊呆在原处。
“张妾室!”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惊恐地四处逃走。
屋内,舒夫人晕倒在地,元香两眼撑大,瞳孔中还充斥着恐惧,却亦然没了呼吸。
张妾室索命的消息在整个王府里更加地传得沸沸扬扬。
芙妃、茗妃和几位正夫人集聚在姑诗云屋里。
“王妃,张妾室之事如今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妾室以为当想些办法。”茗妃看着姑诗云道。
坐在宝座上的姑诗云环视了众人一眼,轻柔的声音淡淡道:“鬼神之事未曾亲眼所见,不知真假。”
“王妃,妾室来前去了舒夫人那,据舒夫人说言,其是亲眼见了张妾室杀害了其贴身婢女的。”何夫人道。
“何夫人此言便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