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可真难听。 ”慕霜黛眉轻蹙,“感情的事情,你情我愿的,林公子开口目的闭口勾当,是不是过于下作了些?我要是问你,将庄璇留在身边是出于什么目的,你能乐意?”
“因为和她有合作。神药盟本来就是她的,她自然有监管的权力。”林透淡然地给出了回答。
慕霜没好气地瞪他几眼,不知这家伙是故意隐瞒,还是真的就如此迟钝,反正她是不信。
“信你就有鬼了,你这家伙都从东洲追到北洲来了,说你俩之间没什么,你自己信吗?”
林透摊了摊手:“信不信由你,我来这儿,并不是与姑娘你争论此事的。如果没有料错,你与宋麟应该今夜才认识,他对姑娘你一见钟情我信,但姑娘你是成熟而聪明的人。如此冲动轻易地领着他走,不像是你做事的风格。所以我不得不做一回不受欢迎的人,插手你们之间所谓的‘感情’。”
“你待如何?”慕霜翻翻眼。
“宋兄弟他不容易,我斗胆说句不好听的话,还请姑娘放过他。”林透正色道。
“放过?”慕霜鼻头皱在一起,“笑话!早就跟你说了,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也就能够在我面前咋呼了,要是真为他好,怎么支开他,不当着他的面说?”
林透无言,他从来就不是愿意干涉他人的性子。要是宋麟是常人,他一定什么话都没有。
可现实不是,宋麟体内有神魂寄生。在自己面前,前有团团,后有常茂,扶景就是有心翻腾,也掀不起什么大浪。等自己实力更强些,帮助宋麟真正达到通神,指不定可以与扶景一较短长,将其或驱逐或吞噬,让宋麟真正拥有属于自身的实力。
他恋上了慕霜,看这意思是要跟她走。到那遥远的清尘府,没有了自己等人的帮助和压制,扶景说不得就会暴起,强占了他的身体,将他的痕迹彻底抹去。即便扶景出于忌惮不动手,那张口闭口“小爷”的性子,也不会随意任宋麟调动。没有了实力的支撑,能不能继续“吸引”慕霜,真的难说。
“慕姑娘,我与你说实话吧。宋兄弟目前的实力,是外借而来,并不是属于他自身的。你如果相中他这个人,我自无话可说;可你若是相中他的实力和天赋,还请三思,放他一马。”
“那又怎么样!”大概是被林透纠得烦了,慕霜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算是认同了他关于“目的”的猜测,“我只认我眼睛可以看到的,宋麟他如此年纪就能通神,天赋是那传说中杜珣的数倍,我已经手慢被庄璇抢先了一次,怎么可能再度犹疑,将如此良配拱手让人?”
边说着,眼睛边溜溜地打量,其意思显而易见,那个被抢先的人,正是他林透。眼中玩味地笑意,似乎在向他提议,不要宋麟,他亲自代替也行。
“你真的会善待他?”林透望着她的眼。
“你是宋麟的父亲,还是他的母亲?他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如斯吧。”慕霜的嬉笑,轻快地跳进了林透耳中。
“罢罢罢……”林透长长叹了口气。
这世上哪怕是一束河流,一片云朵,都有自己的轨迹,人更甚之。自己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站在看似为自己好的立场,罔顾自己的感受,强行“为自己考虑问题”,甚至于“为自己决定问题”。今天的行为如若继续,可就奔着自己最讨厌的方向去了,各人自有各人福,还是顺其自然,适可而止的好。
想到这儿,林透瞄了慕霜一眼,没有再说话,直接抽身离开。路过宋麟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塞了一点东西在他手中,给了他一个羡慕加鼓励的眼神,随即缄默而去。
……
这一趟早就过了半个元辰,林透回到展示会会场的时候,本以为该走的都被放走了,该休息的也都休息了。没有料到的是,秦厉居然还在。一个人孤立在会场门前,显然是在等他。
“秦副宗主,你……还有事?”林透开门见山,都离开了这个时间还摸回来,不是要找自己牟利,就是要请自己办事。
“嘿嘿……”秦厉有些微的紧张,堆着笑迎了上来,“林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我这点儿小心思,可完全瞒不住你。”
“别恭维了,你都恨不能把想法写脸上,我又不瞎,不至于看不出来。有话就说,没话请回吧。”林透不吃他这一套。不久前的经历,他还不十分确定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没有心思和秦厉废话。
“好好好。”秦厉连声应诺,“林公子发话,不敢不从。之前我应该说过,因为鄙宗宗主的要求,我才站在林公子一边的吧。”
“难道是你编的借口?”林透回应。
“不,当然不是借口,这个理由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秦厉生怕林透误会,急忙摆手,“我们宗主,其实是林公子的故人,他曾经在东洲生活过。回到北洲后,对于林公子的实力天赋念念不忘,隔三差五就要说上一回。不仅如此,他还交待了全宗门,倘若有机会遇到,一定以礼相待,不能有任何怠慢。没有想到,我成了那个幸运儿,在北洲这个地方,能够见到林公子你。”
“故人……呵!”
林透的眼里,掠过一帮人的身影,左丘思、左丘光、尚仲青……这些人共同象征着,残暴的血池、邪异的功法以及奇怪的暴毙。当然,还有背后那个从未现身但又无处不在的身影——操纵者。
早在和雷雄交手,知道其有一口血池的时候,他早就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