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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祁渊的目光,由长辈看小辈的赞许,变作了钦佩。(此时此刻,他终于将自己和林透,摆在了同一层面之上。
林透说的分毫不差,他是个彻头彻尾地,想要将杜家拒之门外的人。
作为上一代祁氏一族中的天才。拒在当上君王后,繁冗的事务,拖延了他的修炼,使他失去了在大好年华踏入通神的机会。但身上的那份傲骨,并没有在时日中被磨平。
作为君王的这些年,祁渊坚决贯彻了与长平保持距离的策略。不仅仅是因为先辈传下来的规矩,还有他自身的那份骄傲。他绝不希望,祁氏的皇族之路,在自己的手上终结。所以杜炀找上来时,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危机。
他想拒绝,但杜炀的强势,以及罗正闻清二人私下的小算盘,阻碍了他表达自己的意愿。祁氏通神强者去了东洲之后,没有新的本族通神诞生补位的弊端,在这一刻彻底显现。属于皇族的通神,宽松来说一共四位。夏侯纤碍于祖训,不参与祁氏的决策。剩下的三位,只有一位心向祁氏。更多的两位,则为了自己的前途,早就将安阳,视作了攀上杜氏的筹码。
祁渊对此就算愤怒,也无可奈何。答应祁萧的请求,主办招亲会,便是他腆着脸的最后一搏。希望祁萧能一举夺魁,将夏侯纤娶进家门。那时候,夏侯氏的规矩便再无阻挡。二对二,“拒杜”的一方有他镇守,胜利可期。
没有料到,事情被林透给破坏了。不但坏了计划,甚至连最喜爱的三子祁萧,也在比斗中丧生。果不其然,罗正闻清第一时间跳出来,力保了祁萧的对手。祁渊有火无处撒,有怒莫能放。宫廷也几乎,落入了祁蒙为主的掌控之中。
就在绝望的时候,事情再度峰回路转。还是林透,他拿下了杜炀,并因此牵扯出一直隐藏在安阳的大人物,杜家六秀。祁渊的态度,在这事情之后,有了颠覆性的改变。祁萧之死什么的,都不再重要,只要能保住祁氏,他做出决定,要巴结林透!
因此,当林透开门见山地,将他的心思全都说出来后。祁渊的心,忍不驻荡起来。
“我和珂儿的事,陛下看样子,应当能瞧出一些端倪吧。”林透再度开了口。
祁渊连连点头:“杜家族规甚严,若林公子没有什么家世背景,想要和杜六秀在一起,怕是不易。唯一的机会,是林公子的天赋。我观你年纪不到十八,就能拥有神念,此天赋更胜当年珣少爷。以此为契机,说不定可以打动杜家。”
他言语间,颇为真诚,但看样子,竟真是一副为林透出谋划策的模样。
林透不管他是否真心,至少从话语里,听出了合作的诚意。朝着祁渊笑笑,随意摆了摆手。
“其实你们都误会了。首先,我并不是通神境,只是拥有神念而已。”
迎着祁渊满头的雾水,林透伸出右掌,放出了一丝内气。祁渊这才清楚,林透的内气强度,居然只有通气四层。以这样的强度,居然可以无悬念地秒胜通气十层,如此骇人的事实,既让人匪夷所思,又使人胆战心惊!
更叫祁渊奇怪的是,神念和通气未圆满,竟可以出现在同一人身上,这简直打破了千年来的常识。
“陛下不必多疑。这种情况,并非我一人独有。你的长子祁蒙,也是拥有神念的人。他以往的‘狗屎运’名声,就是凭着天生的神念闯下。说起来,他修炼的功法,还是我赠予他的。如今,我与他已形同陌路,实在是世事难料。”
祁渊的嘴,张的更大了。祁蒙拥有神念……这种事情,他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此子,居心叵测,用心险恶之至!
“陛下,林透的这个秘密,可是第一回透与外人,你可要帮着保密啊。”一旁的杜珂及时插话,将话题拉了回来,“你刚刚说的方法,他并不会考虑。不是他不愿为我牺牲自由,而是我不愿见他,成为杜家压榨的对象。我们要做的事情,其实和你们差不多,就是坚决与杜家站在对立面,直到压倒它,让它屈服!”
“不敢当,不敢当。”祁渊对于杜珂的称呼,连连表示谦逊。
在心里为这两位年轻人的志向叹服,杜家何等庞然大物,想要压过它,即便是天才辈出的幸族,没有数代人的心血,也不可能办到。林透孑然一身,实现目标的可能性,近乎于零。不过他还是钦佩两人,只为他在年少时也做过,现在早已抛到脑后的,那个让祁氏称霸东洲的梦。
“林公子,我们……合作吧!”在心里对林透有了完整的认可,祁渊终于主动将明确的来意说了出来。
林透没有意外,摸了摸鼻头:“怎么个合作法?”
“我祁渊,不希望祖上的基业,葬送于我的手中。所以誓死不愿投靠杜家。奈何实力不济,势单力孤,无法与皇族内部的倒戈者相抗。合作的很简单,我希望能够得到林公子,在力量上的支持。”
祁渊的意思很明确。攘外必先安内,祁氏目前之殇,不在外部杜家压迫,而在内部人心浮动。说实话,区区祁氏对于杜家而言,小的很。杜家对于安阳,也未见得有多重视,不然也不会只派一个杜炀而来。让祁氏陷入飘摇不定的,其实还是罗正闻清。这两位长老的异心无人可制,直至泛滥,成为了祁渊心头第一大祸患。
想要坚持信念,首先要保证,皇族还握在手中。因而祁渊第一迫切需要的,是最高战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