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透进了纵天术形成的空间,不出意料,一片黑暗。
闭上眼,神念放出。四周一下子敞亮起来,漫天的光点浮现在身边。
这空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林透向四周仔细看了看,确定上一次使用纵天术时,根本没有见到如此多的光点。
大概是自己神念境界提高了的缘故吧,林透自发地想到了理由。可是除了光点多了数倍,他还隐隐感到有些不一样。这份不一样的感觉,来自于光点的排布。
光点……排布……轮廓……地图!
林透猛地想到了,这些黑暗中的光点,分明地按照一定的形状排列着,这个形状,正是东洲的地图!
别处林透还不熟悉,可是安阳国尤其临江郡的轮廓,他在随身携带的地图上可是不止一次的见到过。靠自己最近的数个光点,围成的形状,分明就是安阳国。
如此说来,杜家的这门纵天秘术,根本不是什么瞎猫碰死耗子的撞大运传送,而是实实在在地定点空间传送!
林透突然感到,杜家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扑朔迷离,更加深藏不漏。心底里面,莫名地生出一丝焦虑。
发觉自己思绪飘远,林透赶忙拉回神思。其实除开杜谴,自己因为杜珣、杜珂,和杜家应当是关系较近的。若是自己有了不惧杜谴的资本,未必会和杜家站到对立面吧,自己真是想的太多了。
回神到光点上,林透看见了身前咫尺之处,就有一个极大极亮的光点。略微想了想地图上对应的位置,这个光点通向的地方瞬间了然——禹秋山脉。
就是它了!虽然不知道具体会落到哪里,但只要在禹秋山脉范围内,总能找到回大力院的路。更何况,自己还有一筐荡体草在树林里藏着呢。
林透拿定主意,毫不犹豫地踏步向光点冲去……
***
安阳国祁武郡城外十数里,有一个热闹的小镇,祁禹镇。 [
这个小镇原本只是祁武郡与禹秋山脉之间荒林。后来,禹秋山脉中的荡体草被发现,去山脉里寻宝碰大运的人越来越多,为了方便补给,有些人集结一起,在去往禹秋山脉必经的荒林上,开辟了一个小村庄。
十数年前,尚家称雄祁武郡。为了立威,也为了变革,开始了极为严厉的治郡风格。许多没有一技之长的郡民被驱逐出郡。祁武郡各大家族的人员招收也受到了尚家的监管盘查,再也不复以往宽松的郡城氛围。
那些被驱逐的郡民,以及想要投靠家族、却没通过盘查的平民,全都自发地聚集在了这个村庄里。每天希冀着尚家松松口,能让自己重返郡中,或是加入家族。
十几年过去了,尚家的治郡方略从未改变,祁武郡也在尚家的带领下,发展成了安阳国名列前茅的郡城。而那些在郡城外等待的人,也慢慢在村庄里生了根。
小小的村庄渐渐发展成了人口稠密,欣欣向荣的祁禹镇。
这一天,镇上一如前几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个状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盖因还有一个多月,就是祁武郡三年一度最为重要的日子——尚家家族大比。
前来拜谒结交的小家族,想要借大比东风跻身某个家族的平民,以及想要刺探祁武郡实力的别郡探子,各怀心思地聚集在了这个祁武郡外的小镇上,焦急地等待着祁武郡内的资格审核结果。
镇子的西南角,有一个不大的破落木台,台下围满了看客。台上站着一个年轻人,正一脸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水彤姐姐,这样不太好吧。”台下的看客中,一个姑娘小声说道。
“小春凝你就是太好心了,我这有什么不好。”旁边一个姑娘答话道,“我就看不惯这种骗人的玩意儿。一个小小的障眼戏法也敢吹嘘成上古的秘技,现在和他合伙的小骗子被我们绑了,我倒要看看,他这‘秘技’如何施展下去。”
“他哪是骗子,只不过是个靠变戏法讨生活的罢了。”被称作春凝的姑娘反驳道,“何苦为难于他?”
“我不管。你忘了在建陵国上元郡,那个该死的说书小子害我们画展没人看,没有营收,差点连饭都吃不上。打那之后,我看到这样摆个破摊子的小子就来气!”
“你……”春凝小姑娘“你”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反驳回去的话语,只好把头偏向一边,寻求援助,“仲明大师,您来评评理,水彤姐姐在上元郡吃了亏,现在却要迁怒于别人,是不是太没有道理了?”
“怎么没有道理,你怎么知道这个摆破摊的小子不会坏到别人的好事。我这就是替天行道,仲明大师您说是不是?”
旁边一个身量不高,长须飘飘的老者摸摸胡须,轻轻笑了:“易春凝,梁水彤,你们两个小丫头的争论,就别找我老人家了。我老人家不管支持谁,总有一个会不满意的。不过我倒是提醒一句,被梁丫头你绑的那个红发小子,可是个真真切切的普通人,被绑那么久,可未必撑得住啊……”
易春凝闻言一声尖叫,赶忙向人群外挤去。梁水彤咬咬唇,也颇不情愿的跟了上去。老者瞥见,眼中流出一丝欣慰。
台上年轻人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该死的林二,这臭小子居然在这关键时候掉链子。年轻人心里已经将久未现身的搭档——自己的弟弟诅咒上了。
大变活人,这可是他林一练习了许久的拿手戏法。近日趁着祁禹镇人多热闹,好不容易占了一块地盘,想要赚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