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廉一双蓝眸登时瞪大了,难以置信地望着林透。
林透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这个神心宗传人,其实是之前想诓你放我离开,假冒的。”
“你不是神心宗的人?”御廉一下子激愤了,“你竟一直在骗我?”
林透点点头:“所以我说你这天府尊者有点蠢,竟然一直都没看出来。”
御廉回想一番林透的举止。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确实怪异之处颇多。而且从他的言行里,分明地透露着对于神心宗的陌生。自己堂堂尊者,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子给骗了个彻底,真是不可容忍。
忍不住追问道:“也就是说,我刚刚若是离开了,你拿我毫无办法?”
林透再度点点头。
“你个杀千刀的小崽子!”御廉的激愤忍之不住,轰然爆发。猛然站起身,愤怒地想要对林透出手。
可是手扬了半天,最终还是放下了,愤愤地瞪了林透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哼!等我恢复了,一定要你小子好看!”
“喂——”林透轻笑地喊出声,“我之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你已经全告诉我了啊。我已经知道你的宗门,以及你和神心宗的恩怨。神心宗得了你们灵植天府的宝物,想必对一个尊者的行踪,以及他的收藏,定然很感兴趣吧……”
话音未落,御廉的身影折返回来,眼中带着火,愤懑而又无奈地瞪着林透。
“之前阁下要索我的命,情急之下,冒充他人也是不得已而为。现在你我俱说开来,阁下这怒火,似乎很没道理啊?”林透平静道。
见林透语气缓和,御廉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你花费心思留住我,似乎不只是没有出去的办法吧。说吧,你还有什么目的?”
林透干脆地点了点头:“阁下那滋养神念的灵液……”
“你说这个?”御廉摸出怀中晶瓶晃了晃。
林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做梦!你已经用了我那么多灵液,现在还想打我身上存货的主意?”
“不不,你误会了。”林透连忙摆手,“我对阁下的存货实无觊觎之心。”
“那你是……”
“阁下一定知道这灵液的制法吧?”林透脸皮有些薄,做这种借机要挟的事终究有些羞于启齿。脸色绯红、吞吞吐吐地提出了要求,“不知阁下能否……教一教我?我可以为阁下保守秘密,并且日后阁下如有需求,我必全力相报!”
“你还真敢想啊,”御廉重新打量林透一番,不屑地笑了,“这养神灵液的制作,可是我灵植天府绝不外传的秘密。你一个外人,我怎么可能教你!”
林透怏怏地点点头,他只是尝试着一说而已。
如今他能占得上风,压制住御廉,完全凭的是双方都不想有大损失。若是争将起来,御廉有御炎等诸多帮手,自己自保容易,想胜过御廉却是不能。
既然御廉如此决绝,自己也只好作罢。林透心里想着,萌生了离去之意。
一阵突然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愣神:“你想要学这东西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林透惊喜地瞧过去。
“其实很简单,”御廉的笑容骤然灿烂起来,像是看珍宝一样看向林透,“你小子既然不是神心宗的人,不如加入我灵植天府如何?以你的天赋,把养神灵液传给你,想来宗门是绝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林透被御廉跳跃性的思维惊住了,两人刚刚还在生死相争,转个眼居然招揽起自己来了。不过照这御廉的说法,灵植天府可是北洲顶尖的宗门。这样的宗门,比起杜家应该也是分毫不差的吧。
以自己的天赋,有了这样的后盾,杜家又有何惧!念及此处,林透意动了。
见林透陷入思索,御廉大喜,补充道:“我灵植天府以培育灵草灵药,以及神念研究著称。你若拜入门下,有关神念的东西只是小头,真正重要的,是你可以学到灵植培育之法,成为五洲之内,人人奉为上宾的灵植师。”
“灵植师?”
“没错,你看那儿。”御廉指向四周的墙壁,“看到没,普通的荡体草,在我的培育之下,可是成了能让各大家族和宗门发疯的荡血草!”
林透顺着手指,目光落到墙壁挂着的石盆上,剔透的药草在昏暗的石室中也不失晶莹光润。
之前便对此药草很疑惑,不过和御廉紧张地对峙让他忘却了这回事。现在突然被提起,陡然又记起了之前的困惑。
“这叫荡血草?”林透想起了禹秋山脉南边的荡体草田,脸色忽然难看起来,“你在南边的荡体草田,培育的就是这个?”
御廉沉醉在忘我的自豪中,没有注意到林透的异常,傲声道:“没错。荡体草是最低阶的炼体草药,想要靠它达到炼体十层,需要的荡体草难以计数。我培育的荡血草完全不同,炼体低阶,只要一株,就可以擢升一层炼体修为!”
“擢升一层炼体修为?”林透被荡血草的效力惊到了,但是同时,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血乃人之精,以血育草,这种凶残的行径,就是你口中的灵植师?”
林透的质问让御廉从自我陶醉中醒来,摆手道:“这你可误会了。我这儿的荡血草,可不是用人血培育的,用的是猛兽之血。你不信可以闻闻,兽血与人血,你总分得清吧?”
林透闻言快步来到墙边,取下一个石盆,轻轻一嗅。果然是猛兽的血气。
难不成自己先入为主,误会这御廉了。林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