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祁武郡最重要的日子是什么,在以往的时候,可能得到的答案,会是五花八门的节日。
但自从十年前尚家开始掌权,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得到了统一: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是尚家的家族大比!
这可不是尚家强制下的封口令,而是郡民们出于自身经历,得到的切身体会。原因无他,强势至极的尚家,会在这一天,给包括周边郡县在内的郡民们,送出极大的好处。
金银丸、修炼资源乃至战技功法,都是尚家送出去过的东西。除此之外,尚家偶尔还会放开一些名额,随机抽取孩子,不管实力如何,不管天赋如何,都可以加入尚家。
这一些,都是以往尚家大比时,郡民们得到过的好处。经过人们口口相传,连相距半个安阳国的一些郡城,也都知道了尚家的事迹。这些事迹,加上今年的特殊情况,给尚家大比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火爆。
因为……今年是尚家掌控祁武郡的第十年!这个值得纪念的年头,尚家打算在大比的同时,办一场庆典。此外,还恰逢尚家选择继承人,数喜临门。
郡民们对于此事的期待,竟隐隐超过了尚家自身。因为他们都想知道,这样的日子,尚家会拿出什么样的大手笔。
距离尚家的大比和庆典,已经不到一日的光景。数个月的期待来临,整个祁武郡,都洋溢在了欢乐喜庆的氛围中。街上处处张灯结彩,男女老少哪怕没有观看大比的权力,也都冲到了大街上,自发的庆贺,享受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快乐。
与郡民们不同的是,此刻的各大家族,气氛很怪异。尤以城北白家为甚。
“回来了,回来了。少爷回来了。”一声惊喊,打破了白家焦灼的沉寂。
白鹤猛然冲出内府,直奔出门:“找到东西了没?找到东西了没?找到……”
兴奋地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白松摊开的双手,以及沮丧的面容。
父子二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白府,面对着白竹询问的眼神,皆无奈地叹了口气。三个人大眼望小眼,从对方的眼中,纷纷读出了失望,以及些微的一丝……绝望。
时间只有一天,两个目标,目前一个都没有达成。若是在明天之前,都无法办到的话,白家,就输了……
“父亲,我……”白松看到白鹤蓦然苍老了许多的样子,心中一阵悲怆。
几天的时间,从信心满满到渐渐失望,再到意志消沉,饶是饱经风霜如白鹤,也有些扛不住了。毕竟,这不是一个寻常的赌局,它的筹码,是命……白家人的命!
白鹤手摆了摆手:“莫要安慰我,找不到,并不是你的错。真正的错在我,我被冲动和自信蒙了心,接下了这个赌局,我……才是害了你们的罪魁祸首。”
几天之前,还是五公主殿下审判叛徒的日子。这样的审判,本是五殿下展现风采的好时机,是收获民众崇拜的好场合。然而,白家人的出现,搅乱了这一切。
被审判的卢海,身具白家的宝贝通天路,所以得到了白家尤其是白鹤的力挺。为了拉他入白家,白鹤甚至对女儿和卢海的事,都主动提供助力。
最终,卢海投入了白家的怀抱。同时,也大大触怒了五殿下祁苜。凭借着祁讪一张嘴皮,生生将白家诸人逼回,然后提出了一锤定音的解决方案。
一场赌局,胜,得自由;败,殒性命。
赌的内容很简单。尚家每一年的大比,除了自家年轻辈的比试,在收到邀请的众家族众个人之间,还有一场取乐兴致的较量。每年的内容都不一样,总是采取一些不伤和气的方式,比出一个胜者,获得尚家准备的大赏。
祁苜的要求,就是让白家在这样一个较量中,取胜。
尚家不想遂祁苜的意,去攻打白家。同样,也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开罪祁苜。所以连同较量的内容,都一并交于祁苜定夺。
祁苜提出的较量内容,是采集荡体草。但是有限制,要采集的,是这一个生长期内,禹秋山脉的荡体草。
白鹤思量了片刻,便应下了祁苜的赌局。因为在他看来,涉及到白家的存亡,其余几个家族,怎么着也会让着一些。到时候,就算外郡的家族或是参与者想要竞争,也绝对争不过对禹秋山脉了如指掌的白家。
就在他答应下来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着了急。因为祁苜,还有条件。第二个要求,是这一个较量,只能以双方合作的形式进行,不接受单独的参与者。
白鹤本能地觉得这个条件不对劲,可思前想后,也没想出陷阱所在。在确认没有第三个条件之后,拒绝了祁苜给出的反悔机会,直接定下了赌局。
之后,各自退散。白鹤领着白家的诸人,即刻返回白家,着手准备,去禹秋山脉采摘荡体草。
等派出的第一拨人,全部空手而回。白鹤终于意识到了,这个赌局有陷阱。
空手而回的原因,不是受到了阻拦,而是现在的禹秋山脉,压根儿就没有荡体草,一株都没有!
这是一件极不寻常的事,因为荡体草的生存能力极强,成熟之后只要不遭到破坏,都能够很坚韧地存活下去。此时,距离这个周期荡体草的成熟,不过三个月。没有理由,禹秋山脉的荡体草会被采摘一空。
白鹤当即出门,去打听情况。当他探听到,禹秋山脉不久之前,出现过智兽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
智兽,可是禹秋山脉当之无愧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