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爵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梳理着鬓间的发丝,“想把永平将军府当成跳板,根本无需费这么大的力气,朕一道圣旨就能轻松解决,所以你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分明就是曲线救国,蠢不可及。”
季如祯窝在他怀里,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苹果,听了这话,有些不认同道:“我并不觉得这个做法有什么不妥,虽然你一道圣旨颁下去,确定可以证明我的身份,但比起这种高调的方式,像我这种循序渐近的方法更能试探出季家人的品性。彧哥,总之这件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你只要整理好心情,从旁看个热闹就够了。”
言下之意,我的事我自己来处理,您老千万别随便插手,坏了我的计划。
经她这么一说,皇甫爵也有些期待她日后的表现,左右她人现在已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控制着,不怕她像三年前一样不声不响的跑了,所以也就放下心,由着她继续胡闹了。
说着说着,两人又将话题扯到儿子的身上。
皇甫爵贵为皇帝,自是不可能像季如祯一样这跑一趟,那窜一趟,一切关于儿子的动向,基本都是听从龙大的汇报。
得知儿子的病情已经略有好转,皇甫爵心里非常高兴,连带着对怀里这个总惹他生气的女人,也多了几分耐性和纵容。
两人阔别几日不见,眼下总算寻到机会腻歪在一起,皇甫爵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耳鬓斯磨间,便将人压倒,直接把她给就地正法了。
因为折腾得有点晚,皇甫爵直接将她留在宫里没让她走。
隔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季如祯突然想起来自己府上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她亲自处理,于是悄然起身,轻手轻脚穿了衣裳,回头见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居然睁开了眼正看着自己,她灿然一笑,走到床边,俯下身,在男人俊美的脸上印下一吻,嘴里还不忘贱贱道:“府里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你乖,等爷过几天有空闲了,再来临幸于你。”
说完,趁皇甫爵发脾气揍人之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看着死丫头急吼吼离去的背影,被调戏了的当今天子真是又气又怒又好笑。
这天底下大概只有季如祯这个不怕死的女人,敢用这么不正经的态度对待自己。
换成别人,他早一道圣旨颁下去,直接取了对方项上人头了,偏这个丫头就是他的软肋,无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在他眼里,似乎都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摸了摸脸上刚刚被她偷亲过的地方,慢慢地,唇边竟溢出一抹温柔的笑。
由于昨日整晚未归,大清早一回到季府,冰蓝便面带忧的向她迎了过来。
“季公子,您昨天去了哪里,为何一夜不曾露面?奴婢和妹妹在这里等了您整整一个晚上,如果您想在外面留宿,怎么没派人回府传个口讯,也好让奴婢心里有个数。这样日后主子若是问询起来,奴婢也不至于连个是非对错所以然都答不上来。”
这姑娘的肚子里似乎积满了怒气,虽然一口一句奴婢的自称,可言词之间,却流露出非常明显的不满和怨怼。
季如祯被冰蓝那张哀怨的嘴脸给逗笑了,“冰蓝,我能好奇的问一下,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对我发出这样的斥责和审问?”
冰蓝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卑不亢的解释道:“季公子这句话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怎么敢斥责审问季公子?之所以会关心季公子的行踪,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虽说季公子现在做的是男装打扮,但您到底是个女儿身。身为女子,却整晚留宿在外,这件事惹传到了主子的耳朵里,奴婢担心季公子会因此遭来主子的责罚,所以才好心提点几句,还请季公子能体谅奴婢的苦衷,切莫做出什么有伤大雅的事情……”
“有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