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祯伸手揉了揉包子的脑袋,“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并没有办法证明她的真正死因。不过包子,不管娘到底是不是被徐家人害死的,都不影响咱们姐弟二人将他们讨厌到底。以前咱们年纪小,没本事,就算受了欺负也只能咬紧牙关死命忍着。不过今日已经不同往日,日后见了徐家的人,咱们要挺起腰板儿,用你是主子,而他们是奴才的心态跟他们相处。绝对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被徐家人随随便便一闹,就由着她们牵着咱们的鼻子走,这样的话,即便咱们本来有理,到头来也会变得无理可讲。难道你希望有朝一日,徐家人继续爬到咱们头上来撒野吗?”
包子赶紧摇头,拍胸脯保证,“姐,我会记得你的话,以后再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了。”
季如祯这才心满意足地投给他一个笑容,将倍受鼓舞的包子打发进了院门,说自己临时想起还有其它事要办,让包子先回屋休息。
看着包子的小身影渐渐在眼前消失,季如祯抽身离开季府的门前,转身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直到确定四周没什么闲人走动,才停下脚步,不冷不热道:“龙九,出来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面无表情的龙九从暗处走了出来。
季如祯与他四目相对了片刻,唇边扯出一记浅笑,“你主子让你监视我的?”
龙九轻声辩解了一句,“不是监视,是保护。”
季如祯哼了一声:“回去告诉你主子,我还没娇弱到需要他派人来保护的地步。”
龙九顶着那张面瘫脸,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那你就继续将我的保护,当成是监视吧。”
季如祯:“……”
见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龙九急步跟了过去,“主子让我转告你,脾气发得差不多,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
季如祯强忍住翻白眼的动作,回头瞪了他一眼,“告诉你主子,我离开凤鸣居,并不是在跟他发脾气,只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如无意外,以后也不可能会顺眼。既然我跟他已经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与其继续绑在一起,还不如好聚好散,免得我的存在,影响了他跟别的姑娘在一起相识的兴致。哦对了,说起越安侯府的那个叫白瑾月的姑娘,给你主子留下的印象似乎还不错。龙九,我劝你也别再跟我身后浪费时间了,有那个闲功夫,不如为你主子多找几个姑娘讨他欢心。我是个不识好歹的,可这不代表别人也不识好歹。既然你主子那么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找我头上,那就是大错特错。鲎”
“季姑娘!”
龙九无可奈何道:“在主子心中,你的地位是特殊的,没必要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找气受……”
季如祯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你错了,如果白瑾月真是不相干的人,卓彧就不会为了她而对我下命令了。龙九,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坚持的原则,就算你主子的身份高高在上,他也不能仗着他的身份而逼我做折辱我尊严的事!别忘了,当日在紫阳县,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我弟弟就被那女人给活活害死了。因为悲剧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发生,所以你们都认为我不可理喻,甚至是做得过分。可是龙九,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场悲剧真的发生了呢?你们谁能赔我一个弟弟出来?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龙九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无言以对。
她说得没错,所有的人都是站在悲剧并未发生的立场上来看待她的任性,可一旦她弟弟真的在那场意外中不幸遇难,哪怕将白瑾月千刀万剐,也换不回那条鲜活的小生命。
如果他跟季姑娘的立场对调,当有人试图用卑劣手段伤害自己世上唯一的至亲时,想必他的报复手段,绝对不会比季姑娘更仁慈就是了。
见龙九默认了她的指控,季如祯也懒得跟他再继续浪费唇舌。
她知道卓彧那天之所以会轻易放她离开,并不是真心想放她走。在他看来,她像个刺猬似的因为白瑾月跟他大发脾气,甚至还在负气之下离家出走,是一种幼稚的不成熟行为。
他大概觉得,只要给她足够冷静的时间,就算他不亲自来找,她也会在闹够了之后乖乖回到他的身边主动承认错误。
可惜这一次她要让卓彧失望了,因为白瑾月犯下的错误,不仅仅是意图谋害包子的性命,她这辈子干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为谋夺越安侯府,借秦素衣之手,夺走白珂玉的性命。
没被她发现这个秘密也就算了,既然她已经知道谋害自己的凶手是白瑾月,那么此生此世,不将白瑾月赶尽杀绝,她季如祯誓不为人!
至于卓彧,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季如祯除了偶尔会带着包子去玉海阁溜达一圈,平日基本都留在季府打理宅子里的大小事务。
之前被周良辰他娘砸过的那幢宅院,她已经拜托刘婶帮忙留意买家,现在她手里要银子有银子,要地契有地契,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小房子浪费多余的心力。
这段时间刘婶一直
帮忙操持着那宅子里的大事小情,大概是操持出些许感情,听说季如祯打算将那宅子转手卖出,当下决定由她亲自接手。
刘婶家里养了两个未成家的儿子,日后儿子成亲,新媳妇进门,要是再生几个娃娃,一大家子窝在一起,难免会有些转不开身。
刘婶正因为家里房子太小这事愁得慌,听说季如祯准备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