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琴一笑,“没关系,你尽管擦洗便是,这点痛我还是受得了的。”
沈淇不语,依旧小心翼翼,将伤口清洗干净,又上好了药,见他衣袍脏乱不堪,便道:“我顺便把你的衣袍洗了吧,风大哥这样爱干净的人,怎么能穿这么脏的衣服呢。”
风子琴站起身,便往山洞走去,却又突然顿了顿脚步,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我并非嫌弃沈姑娘,只是了无牵挂惯了。”说完便又起脚离去。
沈淇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认他做义兄的事,遂也不甚在意,风大哥是如此洒脱的一个人,倒是自己唐突了。
等沈淇将衣袍洗净,回到山洞的时候,风子琴已经半躺在草席上睡着了,他醒着的时候,多半是带着笑容,不管唇角还是眉眼,让人看上一眼便觉温暖,可此时,他睡着的时候,却微蹙着眉,眉目间隐约可见愁容,恍惚想起他正在被仇人追杀,迫于无奈才躲入这深山之中,心下不禁微微叹息,真希望他可以早日摆脱这种生活。
人们常说,各人有各命,可像风大哥这样肆意洒脱之人,怎么会承受如此不公的命运。
沈淇将洗净的衣袍晾晒在洞外的石头上,正午的阳光正好,轻薄的衣袍很快便晒干了,沈淇拿进洞里,轻轻的为风子琴盖在身上,便蹑手蹑脚的出了山洞。
如今风大哥重伤,自然是不能抓鱼烤鱼了,可沈淇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心想风大哥必然也是饥饿难耐,便到四周看看,有没有野果可以采摘。
这山中虽然野菜奇珍众多,可沈淇却是不识的,若是温淑慧在便好了,想到温淑慧,又不禁担心她的伤势,不知她现在如何了,耿怀贞她们又要照顾温淑慧,还要担忧失踪的沈淇,这两日定是也不好过。
柴苏儿……沈淇一遍遍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天,那个活泼开朗、会给她们讲奇闻异事、喜爱摆弄花草的小丫头,竟在她们身边隐藏的这么深,当真是心机够深。
只是,她只伤害自己也就罢了,若再敢伤害她身边的其她人,那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柴苏儿了。
沈淇在四周转了转,也不敢走太远,可这四周并未发现有野果可采摘,心中一阵沮丧,怕风子琴醒来不见自己,她只好空着手往回走。
风大哥受伤,她理应好好照顾他的,却连吃的都无法解决,一想到还要在这崖底休养多日,沈淇不禁心神一黯,这接下来的几日该如何度过呢。
还未走回栖身的山洞,沈淇身子一震,恍惚间听见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好像是在喊……淇儿!
对,是淇儿,沈淇大喜,急忙往前跑去,喊声越来越近,她越发听的清晰,眼泪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她听清楚了,是姬如彦,是姬如彦在叫她。
“我在这里!”沈淇挥着手,浑然忘记了那人根本看不见,喊声突然停止,沈淇连忙又喊了声,“如彦,是我,我在这里!”
“淇儿!”姬如彦的声音充满惊喜,循着声音找了过来,远远的便看见那个丫头泪流满面的冲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