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淇冷冷的瞪着柴苏儿,手掌上的痛感比不上她心里的怒气,看着柴苏儿恶狠狠的眼神,冷笑道:“柴苏儿,你觉得疼吗?我告诉你,我跌下悬崖时,在崖底被饿狼抓伤时,哪个不比你现在还要疼上千百倍?还有今日姬如彦背上的烫伤。我告诉你柴苏儿,我放过你不代表我不恨你,我只是不想让姬如彦难做,否则我有一百种死法让你选!”
柴苏儿不可思议的望着沈淇,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么强势的一面,这里一共站了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会帮自己,柴苏儿将头慢慢偏向姬如彦,自始至终,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表哥……”
“苏儿,和你带给她的伤痛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明日你就回齐县去吧,姬家是留不得你了!”姬如彦神情冷淡,自己虽然可以不再追究,但也不能留她在郢都了。
柴苏儿却惊慌失措,惊恐道:“你要赶我走?表哥,我不走!你不能赶我走,老太太也不会答应的。”
“这件事没的商量,若你乖乖的回齐县,便还是我姬如彦的好妹妹,要不然……”姬如彦冷哼一声,便拉着沈淇离开了倾月楼。
沈淇答应了木婉公主,大婚之日要帮她的,可沈淇自己也什么都不懂,生母走的早,她也不能去问陆夫人啊,思来想去,才想起可以去找姑妈,姑妈是老太爷和老太太唯一的女儿,听说出嫁时颇为隆重,倒是可以去向她请教请教。
只是沈淇到了柳家,却被姑妈笑话了一番,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莫不是等不及要嫁人了不成,说的沈淇羞赧不已。
沈淇到柳府却没发现柳枚,沈凤媛惊奇说起柳枚那丫头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三天两头的往外面跑,以前从来也不逛街的丫头,现在天天在街上转,或许是长大了。只有沈淇知道,柳枚往外面跑,除了苏衣秀那家伙怂恿的,还能有谁。
明日便是沈赫的大婚了,沈淇到春兰院来,却发现沈赫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闷酒,心下一叹,便挨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你院子里的人呢?大少爷喝酒,也不陪着。”
沈赫仰首看是她,苦笑了声,让她坐下,“在眼门前看的心烦,打发了,怎么,你是来陪大哥喝酒的吗?”
“就我那点酒量,一杯就醉的,不过若是大哥不嫌弃,我倒愿意舍命陪君子呢。”沈淇笑语嫣然,沈赫心里的苦她都懂,明日就大婚了,想来还真是快,木婉公主那边紧张兴奋,沈赫却在喝闷酒以解忧愁。
沈赫给她倒了一杯,还没忘记嘱咐她慢点喝,而他自己却一杯杯下肚,神思却越来越清醒,为何想醉一场都这么难。
“成家后可不能像现在这样喝闷酒了,嫂子会生气的,大哥,我知道你放不下兰若表姐,但木婉公主也很无辜,她一心向你,纵然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也万不可辜负了她,我想兰若表姐那边,总有一天会放下的。”
沈赫轻笑,“你是我的妹妹,怎么还管起我来了?”
“母亲走得早,我不管你谁管你呢,大哥,你也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既然一开始就决定联姻,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幸福,你幸福了,表姐也会开心,知道吗?”沈淇心中苦涩难当,自小疼她护她的大哥,她何曾见过沈赫像如今这样狼狈的模样,她的大哥一向都是面如冠玉、神采奕奕,心思稳重,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大哥,她不愿、也不忍心看到沈赫此时的样子。
沈赫却没有回答,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可做起来真的好难。
沈淇其实并没有喝,一直都是沈赫自己一个人一杯杯的不停,沈淇也不劝解,醉吧,明日醒来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沈赫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沈淇这才吩咐人把大少爷扶回房间去,春兰院一片喜气洋洋,入目皆是刺眼的红色,明日这里,将会迎来女主人了。
翌日,沈淇早早的起身,只留下了雪心,其她人都让疏桐领着去帮忙了。沈府大门大开,府里人影穿梭,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望着府里四处张贴的囍字,沈淇也忍不住被这种喜庆的气氛感染。
厨房里是最忙活的,沈府里两个大厨房,还有各个院子里的小厨房都没有闲置,中午时准备好喜筵,接近傍晚沈赫便要去迎亲了,因为木婉公主一直住在驿馆,此次皇上有意与边域国修好,便让木婉公主从宫中出嫁,这无疑又抬高了木婉公主的身份。
因为一整天所有人都在忙碌,沈淇也没空去找兰若表姐,现在寻了一圈,竟没找到她的人影,倒是柳枚一直窝在老太太那里,因为只有那里最清静,回廊里,冯纪文和柳念远两位表哥在打闹嬉戏,沈淇笑着走上前,沈赫已经大婚,接下来这二人想必也快了,却还像个孩子一样嬉闹,沈淇走到冯纪文面前问道:“纪文表哥,兰若表姐她?”
两人早就看见沈淇往这边走来,冯纪文听她这么一问,神情便有些不自然,“她在家呢,不来也好,免得看了心里难受。”
沈淇心里一梗,也没有再说话,兰若表姐果真是没有来,表哥说的对,不来也好。
因是从宫中迎娶,便省去了女方开筵这一流程,沈赫直接将新娘迎回沈府。
沈府外突然传来奏乐鸣炮之声,沈淇心想,这是迎亲队伍回来了,便到门外去迎接。大婚虽然按着大秦朝的习俗来的,但木婉毕竟是公主,几番叩首都是免了的,木婉公主本意是不想免的,她一直认为,自己既然嫁到了沈家,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