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小半年了。
这半年里,她每天每夜都投身在抓捕食死徒的工作上。而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一件事情。
穆迪的一条腿和一只眼睛在抓捕食死徒的过程中,被食死徒给夺走了——天知道当艾维拉匆忙赶往圣芒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嘶吼着差点就当场失控攻击现场的其他巫师。被邓布利多和斯克林杰主人一起拿着魔杖给镇住,但那个场面仍然吓到了圣芒戈的护士们。
“啊哈,真是没想到!”穆迪在事后听邓布利多说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响亮的笑声,似乎还有些洋洋得意,“说实话,阿不思,我这学生有时候真他妈情绪化。”
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顾忌艾维拉就在现场。而被当众点评的艾维拉则是无力的抿嘴,看着被装上魔眼和假腿的穆迪沉默不语。
在离开圣芒戈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叫住了艾维拉。
“艾维。”那个总是弯着眉眼慈祥的老人此时此刻正用他锐利的、仿佛洞悉一切的视线钉着艾维拉,“或许你接下来会肯分一点时间给我这个……糟老头?”
艾维拉有些犹豫,但她还没有回答呢,邓布利多教授就又说了:“聪明的孩子,你知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可是当艾维拉真的坐到了校长办公室里,周身都环绕着一股让她迷恋不已并想将其彻底占.有的甜味时,她前不久才升腾起来的要勇敢面对的决心就被一瞬间击散。她有些焦躁不安的挺直背部,视线直直的望着办公室地板上铺着的羊毛垫子,仿佛那根根分明的绒毛制品让她产生了巨大的兴趣般聚精会神。
邓布利多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他有趣的打量着下面分坐两边的自己的学生们,然后故作轻松的站起拍拍自己根本没有皱褶的巫师袍,说道:“好了,我认为这里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谈话的地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冲西里斯挤了挤眼睛,“毕竟以后你们还要一起工作……”
艾维拉仿佛没听到邓布利多教授在说什么。
在邓布利多教授将他的办公室留给这两个小年轻人之后,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异常寂静。西里斯·布莱克不说话,而艾维拉也似乎打定主意不主动说话。
“我们需要谈谈。”许久之后,西里斯才开口。这小半年的调养让他重回到战争之前那种迷人的英俊,但之前稚气的俊朗已经被战争的磨练给洗去,取而代之的是让大部分女人都为之心醉的成熟。他的视线紧紧的钉住艾维拉,并为她不肯看向自己而微微眯起:“艾维。”
艾维拉无奈的皱起眉抬眼看着他,她的身体后退了一些靠着椅背:“well,你说,我听着。”
上学时期的那种针锋相对似乎又回来了。
“我不希望你躲着我。”西里斯直接开口,并且双手合十微微前倾着身体,双手肘抵住自己的大腿,“你已经躲了我小半年了。”
艾维拉翻了个白眼,她的眉头依旧皱着,并且语气也不太好:“你知道原因。”
“还有你甚至没有回过卡伦家,这小半年里。”西里斯·布莱克站起身,他高大的身材让他得以完全俯视坐在小沙发上的艾维拉。但是他并没有接近艾维拉,因为那个女人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就立刻睁大眼睛,就像是被吓到一样冲他低吼,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她下一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艾维拉屏住呼吸,用全身抗拒着西里斯身上的味道:“所以你去过了?!”
“几次。”西里斯淡淡的说。
“……他们……过得怎样?”艾维拉其实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在重新回到岗位上的这半年,她也会想起在卡伦家住过的那一年的生活:她想念埃斯梅精心打理充满了各种花香与泥土气息的园子,它们让她感觉到生气;她想念卡莱尔、爱德华和贾斯帕给她上课时那徐徐的音调,他们的知识层面真的丰富到令她叹为观止;她想念爱丽丝那音乐般悦耳的声音与她调皮的想法,它们总是让她惊喜;她也想念罗莎莉和埃美特……总之就是想,彻骨的想。
“为什么不自己回去看一看。”西里斯皱起眉,他非常看不惯艾维拉现在这个样子,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艾维拉也会那么多愁善感——而他很肯定,艾维拉绝对不适合现在这副表情。
艾维拉抿着唇不肯说话。
“为什么你总是喜欢钻牛角尖?”西里斯·布莱克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缓缓说道,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的艾维拉比他强壮太多,他一定会直接抓住她带回卡伦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的试图说一些话让这个固执到可恨的女孩儿明白她一些根本不需要担心的事情。
艾维拉撇开眼,似乎有些不甘心:“说的好像你很明白。”
“至少我不会企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你除了觉得内疚之外你还做了什么?!”西里斯一下子提高音量,看得出来他对回嘴的艾维拉非常不满,“我只看到你在逃避,逃避卡伦家,逃避我。”
随着西里斯音量的提高,艾维拉的脸色越来越黑。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抵住小沙发的边缘,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力道的抓出了几道痕迹。西里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喉咙不断的动着,也知道她的情绪在因为自己的话而充满了不稳定。他很肯定,只要自己再说出什么刺激的话,艾维拉会二话不说的攻击他。
但是他有什么害怕的——将魔杖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