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圆形办公室,办公室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人物照片——那些人的嘴巴疯狂动着似乎正在咒骂什么,但一点声音都听不见;细长腿的桌子后面,邓布利多教授正坐在那儿,用他湛蓝色的眼睛打量着站在他办公桌前面的那些人;而其他几名巫师——莱姆斯、亚瑟、斯内普和麦格教授在他的桌前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他们的手上都拿着自己的魔杖,魔杖头不约而同的对准了圆圈中央的两个男人——那个黑色卷发的男人正紧紧的盯着站在他对面那个哆嗦着身体、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敢跟他对上的白头发男人,脸上的怒气几乎要实化般朝他扑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那个有着花白头发的矮小男人突然呻.吟一声,径直的跪在地面上。
他双手合十,开始痛哭,并断断续续的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这……这不是……我的意愿……”
“你做了将近一年的叛徒,而且最后你还害死了莉莉和詹姆——詹姆甚至是你最好的兄弟,也许曾经是。”西里斯近似冷酷的开口,语气很平静。他的话也让站在圆圈外的艾维拉侧目,因为她第一次听到西里斯用这种语气说话,而她知道,他对小矮星彼得已经彻底失望了,“你在害死他们之后还想要嫁祸给我,彼得。”
——你怎么敢在害死了莉莉和詹姆之后,还在这里哭诉这不是你的意愿!
如果不是麦格教授在见到西里斯的时候立刻将他的魔杖要了过来,艾维完全可以想象有着这样怒气的西里斯,会用咒语将小矮星彼得轰成什么样子。
她咽下口中分泌出来的毒液,烧灼的喉咙让她能够将注意力稍微从‘想要杀死彼得’的这件事情上转移。她知道,包括西里斯也清楚,现在将彼得杀死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自制力可以和卡莱尔媲美——真正的背叛者现在就在眼前,而他两个月前害死了莉莉,使哈利变成孤儿。
艾维拉不可避免的想起十月的最后一晚,那个永远有着灿烂笑容的女人毫无生气的躺在地面上,她看着她的身体被黑暗渐渐淹没却无能为力……艾维拉想要深吸一口气将脑海里令自己发狂的画面赶出去,却不料起到了反效果:屋子里所有生物的香气都迫不及待的朝她扑过来,或者说,她即将要朝离她最近的那股香味扑过去。
“艾维。”邓布利多教授突然叫道。
“是的,教授。”艾维拉感觉到周围人的注意力分散到自己这里,而她也在邓布利多教授开口的那瞬间意识到自己即将失控,然后硬生生的将那个念头给压下来,“我很抱歉,但是我恐怕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倒在地面上哆嗦的更厉害的彼得,她知道种族上的先天性让彼得怕她怕到无以复加。
因为她将她内心里所有的恶意都毫不犹豫的朝他刺了过去。
“别担心,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邓布利多教授慈祥的说。
艾维拉忍不住咬着自己的下唇,她的大脑告诉她必须要离开,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她仍旧渴望能够将他的脑袋从他的身体上拿下来,也许可以当球踢。喝他血?不,艾维拉有些恍惚的想着,她不会想要吸干他的血,因为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作呕。
她厌恶彼得·佩迪鲁,厌恶到了极点。
“go。”站在圈子中间的西里斯突然说道,他紧紧的盯着仿佛随时会冲上来的艾维拉,往旁边跨了一步将自己挡在彼得的前面,“艾维,不要为了这种不值得的人生气。”他深灰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艾维拉暖金色的双眸,但是很可惜那双眸子正牢牢锁在躺在地上的彼得,里头的怒火看的他有些心酸。
“我知道。”艾维拉粗声说着,她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克制的嘶吼,“但是……我需要帮助,我……我无法忘记。”她再次咽下毒液。就在所有人都严防她会突然扑上来将彼得给杀死的时候,艾维拉突然一个扭头消失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只有打开的办公室大门昭示出她离开的痕迹。
艾维拉在树林里猎杀了五只麋鹿和一只熊之后,才停止这种疯狂的进食行为。但她仍然感到不满足,她的嘴角、下巴都沾满了动物血,她发狂的将它们抹在自己的指尖上然后用力的用牙齿去吸咬毫无味道的液体。的确,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回来了,但她内心的烦躁与想杀人的欲.望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
她忍不住在脑海中描绘彼得的外貌。
花白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尖嘴猴腮的脸,还有他瘦小的身材——这些都让她感到烦躁,她知道自己内心里什么念头——她想要这个男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她同时又挫败的、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他,西里斯·布莱克的冤屈就永远不会洗清。
为什么总是要让她做选择?而且每次获得胜利的那一方总是那个黑色卷发、以前还整天和她吵架的男人!
当艾维拉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明明知道将西里斯·布莱克藏在卡伦家会给她的家人造成麻烦,但她仍然选择将他藏在那儿——而且她的家人们对她的这个做法报以善意且宽容的理解,这让她感到内疚和不安——但她仍然那么做了!她说服自己,以她的家人们有一副好心肠为由……艾维拉难受的张着嘴,她几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