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王妃对他的身份知不知情,秦玥都不愿老王妃牵涉到这些事情里。如此逼着燕渊表了态,对于老王妃来说,至少也是个保障。
燕渊定定地看着她。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你就这么不相信我?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坏得没心没肺的恶人?”
秦玥心虚的低下头。
凭心而论,燕渊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相反还帮过她不少的忙,对她的关心一点也不少,甚至还说过要娶她的话。仅凭上一次的不愉快就抹灭他的心意。委实让人心寒。
幸好。青樱带着陈医师过来回话,总算打破了这个僵局。
陈医师没想到燕渊也在这,忙过来行了礼。才对秦玥道:“五小姐切莫担忧,叶先生的病其实并无大碍,我刚才开了个方子,吃几副药就没事了。只所以突然病倒。实在是天气和水土以及饮食的冲突所至,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秦玥点点头。“有劳了。”
青樱忙将准备好的红封呈给陈医师。
陈医师推辞不过,收下了。
待青樱送走了陈医师,燕渊便冷笑道:“秦五小姐真是好手段!”
秦玥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燕渊又道:“有这样的好手段。倒不如想想怎样挽救江家!”
秦玥立即紧张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燕渊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秦玥不由想起上次有人陷害外祖谋逆的事情,莫非又要旧事重演?
骨子里。她是不相信江家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的。记忆中,外祖虽然做过七王爷的老师。却早在两张太后乱政时就回了京都,从户部侍郎坐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秦玥一时激动,忍不住上前拽住了燕渊的衣襟。
燕渊后退几步,与她隔开了一些距离,甩下一句:“好自为之吧。”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秦玥怔在原地。
江家会出事么?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秦玥想着从江家得到的白玉戒指,第一次仔细梳理起外祖的官海沉浮来。
起初,外祖是文曦帝给七王爷指定的老师。七王爷离京迁往云州时,外祖亦随行。
两张太后乱政期间,他被太后召回京都做了户部侍郎。
凤琛带兵攻进京城时,他亦向凤琛投诚。凤琛登基后,封了他户部尚书的官职。
纵观他的几次起复,并没有多少的风险,别的世家多少都受到战乱的影响,只有江家屹立不倒。
不得不说,江家的运气实在太好。
可真的是江家的运气好么?
七王爷的势力在京城一步步扩展,背后铁定有人支持。秦玥先前想的是萧潜,可凤琛和凤殊争雄时,是萧潜亲手射杀了七王妃。
凤殊败退时,曾扬言要灭了萧潜全家!
这样不共戴天的仇恨,可不是一般利益能够和解的!
又忆起,那天在小树林里偷听到的叶知秋和凤殊的谈话,凤殊对外祖的态度,好象丝毫不怨恨他的样子。
受业恩师背叛自己,没有人会不记恨吧?
……
秦玥不愿再想下去。
正巧江氏派人传她去文馨院里说话。
秦玥带着满腹的心思去了。
看着母亲开心的笑容,秦玥的心情更是纠结。
如果外祖真有不轨之心,到底是救或不救?
救,又该如何去救?不救,岂不让母亲伤心?
无论如何,也要去江家走一趟。
主意打定。下晌,秦玥找了个由头,带着六月直奔江家。
江老太太有些意外,当然也很欢喜,牵着外孙女的手一个劲地问江氏的胎是否安稳,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等等,还说给未来的外孙做了几件衣裳,让她走的时候记得带着。
秦玥眼眶有些湿润。
不知外祖干的这些事,外祖母究竟知道多少。终归外祖母对自己是很不错的。
趁着江老太太回房处理事情的工夫,秦玥准备溜达到外祖父的书房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呢。
刚巧在半路上,就遇到从外院匆匆赶回来的江如晦。
自从白玉戒指失踪后,江如晦整日坐卧不安,后来得知在外孙女手里,也不敢真正放心。
“玥儿,来,跟外祖去书房里坐坐。”江如晦亲切地招呼外孙女,脸上的笑容很慈祥。
或许因为燕渊的那席话,又或许是因为从凤殊和叶知秋的谈话里听出了弦机,还或许因为白玉戒指是在江家找到的,此刻的秦玥觉得外祖慈祥的表象下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那笑容便也不再那么纯粹了。
外祖是想从她手里要回白玉戒指吧。
“好。”秦玥极力装出开心的样子,陪着江如晦去了书房。
一路上秦玥都在想这个问题:一个纯臣,还是一个饱学之士的文臣,家里却藏着旋风卫的至高信物,这说明了什么?
看来皇上说他谋逆,却是一点也没有冤枉了他。
心念电转间,书房已经到了。
江如晦挥手让随行的小厮退下,亲自牵着外孙女的手进了书房,顺手把门拴上。
秦玥心里一紧,直觉外祖的行为有些异常,不由将一支玲珑发簪握在手里。
这是六月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防身利器,发簪有毒,且能伤人。
不待秦玥说话,江如晦就沉了脸道:“玥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今天一定要把白玉戒指交出来,否则休想离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