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芬,没事的,男孩子嘛,都这样,我理解。”蒋学峰扯了扯正气的叫骂的姚桂芬。
姚桂芬也不是真生儿子的气,只是得给蒋学峰一个面子,这会儿蒋学峰劝了,也就就坡下驴。
然后两人推门进了家。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起炉子,一个捡菜,生活的味道便自然的迷漫了开来。
“两人还挺有夫妻相的。”邓奶奶侧过脸跟自家姥姥低语着,姥姥点点头,随意的应了声,心思倒底不在别人身上,家里三儿的事哦,真让她操碎了心。
“叶梧桐,你们什么时候去参赛啊?”洗衣台边,邓倩倩又问着叶梧桐。
“快了吧,十八号出发。”叶梧桐回着,心思也不在这话题上,倒是一边姚桂芬和蒋学峰夫妻两人窃窃私语的闲聊引起了她的注意。
“学峰,我听说你们塑料厂那个劳动服务公司办成了,在搞承包?”姚桂芬坐在走廊边捡着菜边问蒋学峰。
“是啊。”说起这个蒋学峰有些闷闷不乐,单位里把他原来的房子收了回去,结果就只分了一间单身宿舍给他,这单身宿舍他一个人住还可以。
但要带着桂芬和虞东南住那显然就太紧了。桂芬也不乐意过去,于是只得他过来,这让蒋学峰心中多少有些憋屈。
只也没办法,单位里房子确实紧张,一些刚结婚的小年轻也是挤在单身宿舍里,最后在门口搭个棚用来做厨房和饭厅。所以即便是他跟单位打了报告要求分房也还得排队,这一排也不知什么时候房子能分配下来。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姚桂芬这时有些神叨叨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想法啊。”蒋学峰让姚桂芬说的莫名其妙。
“你就没想承包承包。”姚桂芬有些恨铁不成钢,如果说八四年的时候,小商贩这个词最时髦,那么,如今的八七年,承包这个词最时髦。
大家茶余饭后说的最多的就是谁谁谁承包了哪个饭店,谁谁谁承包了那个服务公司,等等……
总之经济意识的发展日新月异。
“我就不是那块料。再说了单位里谁承包也轮不到我啊。”
“嘿,凭啥轮不到你?你职称不够?你文凭不行?还是你工龄太短啊?”姚桂芬掰着指头算着。
单位里干什么事都是要论资排辈的,姚桂芬也知道蒋学峰人缘不行,但论资排辈里可没什么人缘什么的事。三个硬东西摆着。文凭,职称,工龄。论这三样,蒋学峰在普通职工里面那绝对是排得上号的,主要比他强的人都是领导了。人家领导不可能放着自己的位置不要干干的跑来要承包劳动服务公司,如此,真论起来蒋学峰成算很大的。
“就算我承包了也没人服我呀。”蒋学峰道。
“你死脑筋啊,你只要承包下来,别人想在劳动服务公司干,那就得听你的,你还怕别人不服啊。”姚桂芬没好气的说着。
姚桂芬这话倒是让蒋学峰眼前一亮,若真是这样那真成,随后一想又不对了:“那承包下来可是要讲效益,没效益是要担责任的。”
“只要肯动脑筋。怎么可能没效益,人江继红卖菜都能卖出效益,你一个大男人带着一帮人干活还能没有作为。”姚桂芬有些瞧不上了道:“我告诉你,那地儿你别的事不做,承包下来就开个大饭店,把你们塑料厂里食堂的大师傅挖过去做掌勺,我告诉你不要一年你就发了。”
边上叶梧桐听得直瞪眼哪,原来他以为虞东南那小子弄钱的眼光是跟他爸学的,现在看来未必,姚阿姨这眼光也是相当独到的。现在塑料厂宿舍那个位置,正是未来滨河大酒店的位置。
现在只差的就是这位蒋学峰能不能挑起大梁。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许多事情都告诉叶梧桐一个道理。好事多磨,成大事者往往一波三折。两肩得能担,性子得能熬,另外还要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夜里,叶梧桐睡的迷迷糊糊,又听得前院吵吵闹闹。
“死小子,这都几点了。你才知道回来啊,瞧你这一身邋遢的,这搁电视里面那些闯夜路的,都不用穿夜行衣了,你是要气死妈是不?”
“你这是嫌我拖累,那我走就是了。”依稀是那道有些愤世嫉俗的声音。
“你这死小子,这都说的什么话,对,我是嫌你了,有本事你给我滚。”姚阿姨也说起了气话。
“桂芬别吵了,东南啊,进屋里休息吧。”蒋学峰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不用,我睡不着,我搁屋顶上待着。”
之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这静夜里连猫的脚步都能听到,这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
“别理他,我们睡吧。”姚桂芬也是气着了,跟儿子顶上了。
叶梧桐住的这间房子正是好紧临着前院围墙的头一间。叶梧桐似睡非睡之间,总能听到层顶悉嗦的声音,鼻尖似能闻到淡淡的烟味。
……
四月十八日,许团长带队,梅市昆剧团一行上省城参家青少年戏曲表演大赛。
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
消失在遥远的银河。
想记起,偏又已忘记
那份爱换来的是寂寞。
爱是不变的星辰
爱是永恒的星辰
绝不会在银河中坠落。
……
一辆东方卡车在公路上奔驰,一路过去,回荡的是台湾电视剧《昨夜星辰》的主题歌。这段时间,随着《昨夜星辰》热播,这首歌风靡整个梅市。
“苏师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