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古人没有什么电视节目可以看,过节却比他们那个时代热闹许多。
夫夫俩随大流地也跟着让人把自家几个门脸都重新粉饰描绘一新,再扎上鲜艳夺目的彩绸,招揽顾客。
前几年都在忙这忙那,也没顾上,今年范周也跟风,与行会的同行商议好之后,便在自家划定的地方也搭起了高台彩楼以供赏月。
中秋正是个好时节,螃蟹正当令,各种新鲜的水果也从天南地北源源不断地汇集到临通,更不要提那些已经上足了肥膘的小肥猪和小羊羔们。
有美食自然要有美酒配。
每年的中秋大小酒楼酒铺都要提前很久开始囤货,不然根本不够卖,这一天就算是稍微手头紧些的家里也会沽些酒回去一家分享的。
范周和梁楠仗着有法术,走得远带的多,故此他们家瀛洲园的酒也是十分抢手的好货色。
手下人能干,东家就得清闲。
上元节的灯市才是最热闹的,不过中秋也不赖。
各种耍把式卖艺的,歌舞唱戏的,小手艺摊,还有各种卖吃食的小摊把整条街的气氛炒得热热闹闹的。
更有耍戏法变魔术的,围观者如潮,彩声不断。
范周本来对魔术一窍不通,每年都有大批人在等春晚的魔术节目,不是为了看,而是为了看揭秘和吐槽。不过就他当时看来,那些人尽管紧张老套了点儿,也都相当厉害了,至少就算看了所谓的揭秘他也还是做不到。
今非昔比,连物种都换了一个以后,如今的范周对这些手彩类的魔术已经一眼就能看穿了,这反倒让他觉得没啥意思了。
他记得那书里写了不少挺神奇的戏法故事的,可惜一个都没遇到过。
梁楠多了解自家小狐狸,不动声色地就把人用一包大肉包给引开了注意力。
范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咽下了半个大包子,砸么砸么嘴,掂掂手里那一包的份量,满意地继续啃。
以他如今的胃口,完全可以从街头吃到街尾无压力。
于是梁楠负责买吃的投喂,范周负责吃和左顾右盼地找感兴趣的节目。
别说,还真让他找着一个。
台子极简单,节目也简单,就是傀儡戏,有技术的是演傀儡戏的艺人。一个穿着打扮都滑稽讨喜的中年男人,一个人嘴里能同时发出一群人吵架说话的声音来,还个个角色鲜明,声声不同,男女老少或猛兽飞鸟的声音无不惟妙惟肖。
他们那个时代的口技已经没落了,这种绝技早已失传,光凭留下的些许记载完全不能体会到真正亲耳听到时的那种惊奇和震撼。
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范周看得津津有味。
一直看到那艺人中场休息出来谢客领赏钱,还十分大方地扔了不少赏钱。
那艺人见了连忙深深作揖,高声唱喜。
范周心满意足地接着找下一个节目,顺便也再踅摸点儿吃的,刚才看傀儡戏的功夫,不知不觉地就把一大袋包子,不少烤肉,几张肉馅饼,外加一整只烤鸡全部都吃完了。
连梁楠手里也没存货了。
好在街上小吃摊子和两侧的食铺子琳琅满目,不愁没得吃。
范周动动鼻子,顺着香味儿,扯着梁楠手腕子就往前走。
梁楠其实并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不过只要是和小狐狸在一起,那就都无所谓了,此刻脸上甚至还微微的带了几分笑意,宠溺地看着一脸馋相满是活力的范周小狐狸,心中十分充实。
范周闻到的香味儿是羊肉香,顺着香味不远就看到被装饰得花团锦簇的一家店。
这家也是老店,老板都是他们一个行会里的,赶巧还就姓个杨。当初他们家祖宗开始干这个的时候就有人劝说最好改个行什么的,这姓杨的卖羊肉,听着不太吉利啊。
那老祖宗哈哈一笑,杨家羊肉这才道地嘛,结果一开就是一百五十来年,传到这一代已经是第九代了。
这位杨老板和范周夫夫俩的交情不错,主要是范周实在是很热爱他们家的羊肉锅子和各种羊肉为主的菜,隔三差五就来捧场,搞得上到老板下到跑堂都认得这夫夫俩,每次见到都眉开眼笑。
能不眉开眼笑吗,这可是大主顾,两个人能吃足了七八个人的份量,更别说人家自己也是做这行的,这可比其他老主顾更让他们觉得有面子。
门口的堂倌眼睛尖,离着老远呢就脆生生地和他们打招呼,“两位东家好久没见了,可把您二位给盼来了,快里边请,今天过节,我们早上大师傅特意出的新菜,正好两位东家给品评品评!”
这么一招呼,别说范周本来就是要来吃的,就算本来不是来吃的,那也走不了了。
“你们东家生意这么好,真该给你涨涨工钱,有了你这么机灵的伙计,他得多了多少客人啊!”范周乐呵呵地给了那堂倌几个赏钱。
那带路的堂倌乐得见牙不见眼,一边儿走一边儿奉承:“得您这么一夸,我们东家只怕还真会给小的涨工钱,这城里谁不知道两位东家的伙计个顶个的机灵懂事能干,小的们能学个皮毛我们东家都要乐开花的,可惜我们东家这会儿不在,不然肯定要来找您二位喝两杯。”
这话倒不完全是奉承,范周家的掌柜管事厨子伙计的确个个拿得出手,还忠心不二,看得不少人羡慕忌妒恨的,可惜,挖不走啊挖不走!
范周想起来也觉得挺得意,进了那堂倌领进的包间儿,“照旧安排,分量要足,再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