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站在了李绍钧这一派,李绍钧只要一日没有荣登大宝,他便一日不能安宁。万一自己一个不当心,又让自己的玉儿受伤了,这该怎么办?
郭湛安每每看到霍玉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想到他两次因为自己险些命丧黄泉,便不敢冒这个风险了。
想到这,郭湛安忍不住把霍玉搂得更紧了:“玉儿,你放心,我郭湛安此生,定不负你。”
霍玉只当郭湛安是被自己这一片真情所感动,随之反手抱住郭湛安,忍不住用脸颊去蹭他:“哥哥,我信你。”
第二日,郭湛安休沐,霍玉早早就命人备下酒菜,又让众人各自忙去,不用在一旁伺候。
两个人来许州快两个月了,郭湛安整日忙于公务,霍玉不敢打扰他,又担心骤然改变吃食郭湛安会不习惯。因此,他们两个连许州最有名的烤鹿肉都没有尝过。
今儿个就不一样了,霍玉一大早就起床,穿得喜气洋洋的,在郭湛安还没闹明白的时候,笑眯眯地拱手向郭湛安行礼:“霍玉给哥哥贺寿了。”
郭湛安一愣,随后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自从生母过世,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做寿,直到如今霍玉起头,他才想起来,过了今天,自己就已经年满十九了。
郭湛安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笑着说道:“你这人,哪里学来的规矩?寿星还在床上躺着呢,就急着贺寿了?”
霍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就想着要头一个给哥哥贺寿,都忘了哥哥还未起床呢。来,我伺候哥哥起床。”
说着,霍玉便拿来旁边挂着的衣服,坐在床边,细心地替郭湛安整理起来。
换了内里的衣裳,郭湛安从床上走下来,霍玉又忙碌了一阵子,到最后干脆蹲在地上,拿起郭湛安的鞋子就要套上去。
郭湛安吓了一跳,说道:“往日你替我穿戴就算了,这算什么?”
霍玉脸一红,说道:“我听武鑫师傅说,做妻子的都要做这些。”
郭湛安感动之余,拉起霍玉,把人搂在怀中,说道:“你不必替我做这些,我自己来便是了。”末了,他又担心霍玉会误会,补了一句,“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些虚礼么?在我心中,你霍玉就是我此生携手之人。”
霍玉点点头,忍不住靠着郭湛安,说道:“哥哥,你真好。”
郭湛安笑着冲霍玉耳朵吹了口气,说道:“现在就知道我好了?那什么时候好让你知道我能有多好?”
若是换成在书房里,那就算了。旁边就是寝具,霍玉如何不知郭湛安话中的意思?他一对上郭湛安,脸皮就变得特别薄,完全没了平日里面对郭府下人时那股子劲头,只能不停求饶道:“哥哥,我还小呢。”
“知道你小,”郭湛安见霍玉虽然羞得满脸通红,但还努力回答他的话,只觉得心满意足,又忍不住多逗弄他一会儿。也是凑巧,郭湛安这会儿刚被霍玉闹醒,还有些迷糊,如同三碗黄汤下了肚,平日里不敢说的那些下流话都说出来了。
他干脆握住霍玉的手,让他去碰碰自己鼓起的那一处,问道:“那你自己说说,什么时候能长大,受得住我这物什?”
霍玉吓得浑身都僵硬了,想缩回手,却被郭湛安扣住了手腕。他又不是会反抗郭湛安的,只能任由郭湛安抓着自己的手,贴在那滚烫凸起的地方,求饶道:“哥哥、哥哥,放过我吧,就,就等我十六岁,那时候我便长大了。”
郭湛安哈哈一笑,这才放开霍玉的手,随后在霍玉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道:“那便说好了,等你年满十六,可真算是我的人了。”
“我的人”三字实在是太过缠绵,霍玉虽然羞涩,但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又忍不住把头靠在郭湛安身上,低低地说道:“早就是哥哥的人了。”
今日既然是郭湛安的生辰,长寿面自然是免不了的。霍玉亲自下厨,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就上了桌。
虽然和其他菜色相比,这只有青菜、肉片和一个荷包蛋的长寿面过于素了,但郭湛安却吃得欢畅。不多时,一碗长寿面悉数下了肚。
又有郭府众多下人依次前来向郭湛安贺寿,霍玉在一旁笑得比寿星还得意,还会细细去听众人贺寿说的话语。但凡听到别出心裁且寓意好的,霍玉还让贾欢记下这些人的姓名,吩咐账房给这几个人多支两个月的月钱。
等这些完了,霍玉又黏着郭湛安出门,两个人一起来到许州城外山中的寺庙,点上一盏长明灯。
看着一旁虔诚许愿的霍玉,郭湛安勉强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一直到出了寺庙坐上马车,这才把霍玉拉进怀中细细吻着他的眉眼。
回到郭府,已经是黄昏了。早有下人听从霍玉的安排,在后院亭子里摆上烧烤用的各式工具和食材。
鹿是前几日就买回来的,又在院子里养了两日,今天一大早宰了,切得薄薄的,放在特制的酱料里腌制了小半日。除此之外,厨房还特地准备了在西北难得一见的鱼虾,虽然个头都不大,但胜在新鲜罕见,很是诱人。还有上个月采购回来的梅酒,酒劲不是特别大,霍玉也能喝两口。
霍玉在老虎寨的时候没少弄过,他熟练的撸起袖子,用夹子从罐中夹起一片鹿肉,摆在铁丝网上。只听见铁丝网发出滋滋声,紧接着冒起一小股白烟,汁水掉进炭里,爆出些许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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