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擦擦眼角,稍稍犹豫,拉拉老爹袖子道:“他爹,要不…咱们把灵儿找回来吧?”
“不行!你没见颜家人下午那阵势?村长带那么多人来都压不住他们!我看…他们怕是不打断灵儿的腿不会罢休!即便村长向着我们,也不能时时守在咱们家,咱们也不能给他老哥添麻烦啊,还是…还是让灵儿在外待一段时间再看吧!”
老娘虽不忍心,却只能无声抹泪,灵儿听得心惊,下午颜家人来过了?还大闹过一场?果然躲不过吗?她蹲在屋后角落里发呆良久,回过神时爹娘已经回了屋子,厨房的灯已经熄了,他们应该在堂屋吃饭吧?
灵儿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后才小心翼翼的摸进院子,将几大包草药放在堂屋门口,然后蹑手蹑脚摸到厨房,见灶台上摆着几个大饼子,还冒着热气!旁边摆着个木匣子,那正是老娘前几次给自己送饭的食盒,看来这应该是老娘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干粮。
灵儿心下一阵温暖,将饼子包了揣怀里,轻手轻脚的出了厨房,回到院墙下,捡块小石子儿用力向堂屋门扔去,连扔几下,直到砸得堂屋门嘭一声响。
“谁啊?”老娘开门出来四下张望,又围着院子走了一圈,待看到门口那几个大包袱,愣了一下。她打开包袱看了看,立刻冲到院门口,一边张望一边压低声音喊:“灵儿?灵儿?你在哪儿?灵儿?”
灵儿没有出声儿,躲在屋后大树上,直到亲眼看着老娘沮丧的回去,把草药包袱拎进屋子,才恋恋不舍的往后山去。
她回到天坑对面的废弃院子,下到地下石室里那个临时闺房,点起火把,缩到墙角的干草堆上,掏出油饼子一边慢慢啃一边回想自己来这地方几个月的经历,虽然有些悲催、有些辛苦,却也不失新奇乐趣。但混到如此落魄的地步,还是她始料未及的!
灵儿有些失落,心里如压了块大石头般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沉,片刻后她啐上一口:他娘的,有什么了不起,活人还能被尿憋死?本姑娘就不信了,不过几条地头蛇而已,看本姑娘不好好收拾他们,再赚上几座金山银山,买他几千亩良田美地,弄他个貌美如花、忠贞不渝的美相公,再下他一大堆小崽子……
即便…即便当不了大地主,也要去占几个山头,当他个山大王过过瘾!看谁还敢撵得老娘四处打洞?
灵儿狠狠咬一口饼子,把它当仇人一般使劲嚼巴嚼巴吞进肚子,直到吃完一整张饼子,其他的用油纸包好揣在怀来,然后拉拉衣服往干草上一躺,没一会儿便呼噜呼噜睡了过去。
灵儿美美的睡上一觉,次日天刚亮便爬起来,摸到附近小溪清洗一番,然后收拾好东西,检查了工具,便捡小道儿往苍茫山方向去。
最近山上伐木、打猎、采药的人都挺多,虽然暂且不认识,但灵儿知道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半林镇有关系,自己这么个小个头去伐木,必定引人注意,即便自己撒谎暂时蒙混过去,人们一传十十传百迟早要传到颜家人耳朵里去。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个可信的搭档一起伐木,如此不仅能掩人耳目,还能保证自己拿到足够的钱,可这搭档的人选该怎么找了?
灵儿一边走一边想,一时找不到好的人选,暂时就只能在山里探路、研究如何在山里辨别方向,寻些好木材、珍贵草药,顺便练习练习自己的“百步穿杨”,打几只小猎物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如此一混就是三天,灵儿收获颇丰,把石子儿当飞镖的准头儿越来越高,今天她半天功夫就打了三只大肥兔,自己留一只,剩下两只给爹娘带回去。对了,这几天没回家,老娘烙的饼子已经吃完了,也不知家里情况如何了?
灵儿将野兔装进行囊背在身后,乐悠悠的下山去,路上遇见脸熟的樵夫也会招呼一声,路过一处伐木场子时,听闻一个男子道:
“大哥,咱们铺子最近接了那么多生意,天天赶活儿都来不及,你还非要进山来伐木!这天天晚上加班加点儿的,身体受不住啊,我看上山砍树的人那么多,要不咱们直接跟他们买得了,或者去木场买也好啊!
如此咱们能专心赶活儿,东西都能做得好些,人也没那么累,只要接的活儿多,说不定比自己伐木来做还赚钱了,你说是吧,二哥?”
另一个男人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然后又听一男子道:“说得那么容易,我坚持要自己来伐木,不只是为了省那几个钱。
最近冯氏木场和诚信木场搞得水火不容,闹出不少事儿,知道为什么咱们斜对面那家常年在诚信木场拿货的铺子被烧吗?还不是冯氏木场搞的鬼!咱们要去诚信木场拿货,迟早也要遭池鱼之殃!”
“那冯氏木场太霸道,自己缺德,还非要别人跟他一起缺德,否则就对人家使坏,这种人迟早要遭报应!”
“嘘!三弟,你小声点儿!”汉子站起来四下看看,待看到灵儿时愣了一下,灵儿也是一愣,又是那林家三兄弟,怎么老遇见他们?真是有缘啊!灵儿嘿嘿一笑,大方的走过去招呼道:“几位叔叔好!”
老大林树雄盯着灵儿看了半晌:“哦,你是……”
“叔叔认识我吗?我好像从没见过叔叔啊!我姓梁,叫小石头,就住山那边的梁家村!几位叔叔是山下半林镇的人吧?”
三兄弟互望一眼,老三道:“小子,方才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说话?哦!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