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从莲花村出来,心情依然沉重,宋爷爷怎么突然就死了呢?还是死在城门附近,怎么想都觉得蹊跷。
老爷子一把年纪、身板儿不错、身上又没银钱,何况还是莲花村的人,什么人会想害老爷子这样的人了?
方才拜祭老爷子的时候,灵儿顺便看了一眼,见他尸身完好,表情平静,似乎死的时候并不痛苦,那就不是被抢劫或被人打死砍死之类的了,如此就不可能是寻仇吧?
可惜看不到他身上是否有伤痕,只那么匆匆扫一眼,也看不出个什么状况。
灵儿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就这么走了似乎又不甘心,不如……去衙门走一趟?
于是,灵儿找个地方换了装,扮成个富家公子哥儿往县衙方向去。
换了装束的她在大街上行走就方便多了,一路过去,姑娘小倌儿们都对她暗送秋波,灵儿只是淡淡的笑笑,微微摇头,一副看不上人家的表情,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往前走。
莲城的县衙在城门主大街正对面,就是要穿过整整一条花街才能到达县衙,这位置设得…真是耐人寻味啊!
她摇着扇子晃悠到县衙门口,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斜睨着门口衙役道:“哎,当差的,你家老爷了?”
衙役打量灵儿一番,这种纨绔子弟他见得多了,有的确实家底儿厚后台硬,有的却是滥竽充数,至于面前这位嘛……
衙役面无表情道:“我家老爷没空。”
灵儿怔了一下,“本公子肯来见他是他的福分,你若不通报,等他想见本公子的时候,哼,那就晚了。”
衙役不为所动:“请问公子姓甚名谁,哪家府邸的?可有信物?”
呃,这厮不好糊弄啊,随便报个名号倒行。可信物哪儿弄啊?要不……先去弄一个再来?她轻咳一声,指着衙役道:“本公子懒得跟你说,咱们走着瞧。”
灵儿转身大摇大摆离开,背后那衙役啐了一口。骂道:“死小子,再敢来捣乱,看爷爷不把你打个半死。”
灵儿脚步稍停,然后继续往前走,心想要是天下所有衙役都如这厮这般有眼色。那就没有冤案了,可惜他们从来不把心思放在为老百姓做事上。
碰壁的灵儿从县衙出来,转到主大街背面的次街上找到个茶楼,通常茶楼是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这里应该也不例外。
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小二立刻笑眯眯的迎上来,看灵儿穿着上等,便半弓着腰献媚道:“公子,我们有上等的雅间,有莲城最好的姑娘。公子若想试试手气也行,不知公子想怎么玩儿啊?”
灵儿顿了顿,这不是茶楼吗?怎么给青楼赌场拉生意?看小二正巴巴的望着自己,灵儿掏出一个银锭子放他手上:“今儿小爷心情好,只想坐大堂听说书。”
“好好好,今儿的段子是最好的,公子您来的正是时候,这边请。”
小二引着灵儿到茶楼大厅正中最靠近听书台子的位置,一个中年书生坐在台上正在说白蛇传,不过内容却不相同。似乎被这厮改成了少儿不宜的版本。
看台下男人个个拍着桌子叫好、还夹杂着若干淫/秽话语骂娘,灵儿一阵恶心,并没在那位置坐下,转而走向角落里相对清净点儿的位置。
她百无聊赖的端着茶杯。尖着耳朵听周围人谈话,听了半天都是如哪个楼的姑娘娇嫩,哪个楼的姑娘柔媚,哪个楼的小倌儿带劲儿之类,没一句有用的。
灵儿觉得没意思,本想起身离开。却见门口方向一对母子颤巍巍的走进来。
那女子病微微的走在前面,手里拿着张纸挨桌子问着什么,孩子紧随其后,手里拿个破碗,有茶客心情好的丢几个铜板进去,妇人拿出纸问,对方立刻不耐烦的挥手赶他们走。
对了,那对母子就是几天前宋爷爷带自己进莲花村时碰到的母子,当时觉得他们可怜,以为女子已经把孩子卖了,还好,孩子还在她身边。
母子被赶来赶去并没多少收获,很快就到了灵儿前面那张桌子。这次她看清楚了,女子手中拿的是张画像,上面画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看样子并不觉得多好看。
女子举着画像颤巍巍道:“大爷,您见过他吗?他是我相公?您见过吗?”
茶客不耐烦的挥手:“没见过没见过,走开!”
女子没什么表情,转而去问下一桌,孩子却端着碗站在她方才的位置拱手拜拜:“大爷,行行好吧,我娘病了,给点儿赏钱吧!”
茶客更不耐烦,甚至有人推那孩子一把:“走开走开,晦气!”
孩子摔倒在地,碗里的铜钱也洒了一地,孩子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捡铜钱,有些铜板已经滚到茶桌下,他一过去就被茶客一脚踹开,孩子痛得直呲牙,却依然忍着痛去捡铜板,而他亲娘却视而不见,只管拿着画像挨桌儿挨桌儿问人。
闻讯赶来的几个小二赶紧冲上来骂道:“你个扫把星,怎么又来了?我们掌柜说了,你敢再来见一次打一次,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快走快走快走!”
小二凶巴巴的对妇人推推搡搡把她往外赶,无意中撕烂了妇人手中的画像,原本安静的妇人突然发狂,冲上去对撕烂画像的小二又抓又咬,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随后赶来的掌柜见之拿起茶壶往妇人头上一砸,妇人身子晃了晃,便软软的委顿在地,而被她攻击的小二已被抓得衣衫凌乱满身是伤。
小二恨得牙痒痒,用力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