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老太太拉着蒋怀平的手:“老四啊,你知道娘从小疼你,娘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啊!”
蒋怀平安抚的拍拍老太太的手:“我知道,娘”
“那叶……那女人的事,娘当年也是受了你几个弟妹的怂恿,一时贪心干下的糊涂事,之后一直很后悔,你看为娘这些年哪天晚上睡过安稳觉?我……我悔啊!”
看着老母抹泪,蒋怀平心软了,安抚道:“娘您别难过,我没有怪你,当时家里那境况,即便我在家,妍儿身上有那么多银子,我也会让她拿出来的。”
老太太眼睛顿时亮了,她握住蒋怀平的手:“老四,你也觉得我没做错对不对?当时她一个人巴巴的找来,还说怀着你的孩子,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当然不能让她进屋,否则不是毁了你的名声吗?
她是自个儿愿意留下当丫鬟,自个儿住进牛棚的,我没有逼她啊,老四,你信我,我真没逼她呀!”
蒋怀平轻叹一声:“我知道,我都知道,娘,你累了,休息吧!”
老太太又嘀嘀咕咕跟蒋怀平解释一阵才迷迷糊糊睡去,蒋怀平轻手轻脚从老娘房里出来,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慢悠悠的离去。
看门婆子看着蒋怀平渐渐走远,才关了院门并上了闩,快步走进老太太卧室。
此时,老太太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老四她走了吧?”
“走了,二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即便你躲着避着,那丫头还是要找上门来,我看不如想个办法把她打发出去,让她永远进不了蒋府才能安心。”
老太太目光阴狠:“早知她会这样闹,竟然还当着老四的面揭穿当年之事,当初我就不该留她。”
“唉,二姐,你早就该下决心了,也免得这几个月装疯卖傻,连院门都不敢出。”
老太太沉默片刻:“我本打算避着她,看她跟那女人斗,眼瞧着那女人就要把她嫁出去了,没想到她找这个空档寻上门来。”
婆子想了想,“是啊,看她今天那架势,分明是来寻仇的,我觉着她好像不为他娘报仇就舍不得走似的。”
“哼!报仇?老婆子我当年能弄死她们母女一次,这次定不会手软。妹妹,你过来……”老太太与那婆子嘀嘀咕咕商量一阵,哪有半分之前疯傻的模样?
阴沉着脸回到院子的灵儿并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人开始算计她了,她还在犹豫,是依蒋夫人之计行事把老太太气个半死了还是再想其他办法,或者只要她肯认错对母亲认错道歉,看在是血脉至亲的份儿上,暂且放她一马?
如果依照蒋夫人之计行事,最高兴的莫过于蒋夫人,之后她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罪责推到自己身上,到时候自己与蒋家彻底翻脸不说,蒋怀平甚至会借着县令的身份通缉自己也不一定?
其他对法老太太的办法吗?看老太太那疯疯傻傻的样子,还有看门那婆子油盐不进,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投毒?绑架?威逼利诱?好像都不太妥当啊!
可是不逼她一下,她怎会承认当年之错?怎可能亲自给生母道歉认错?如果这点都做不到,蒋府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
灵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里衡量半天依然没有结果,眼看天色已渐黑,荷花又来催她进屋用膳。
灵儿进屋坐到桌边,刚拿起筷子,生父蒋怀平来了。灵儿放下筷子站起来,蒋怀平压压手示意她坐下,他自己也坐到了灵儿身边,荷花赶紧又上了一副碗筷。
灵儿望着蒋怀平,不动筷子也不说话,蒋怀平给灵儿夹了些菜:“孩子,吃吧!咱们吃完了慢慢说。”
灵儿摇头:“父亲,还是先说清楚,否则我吃不下。”
看灵儿执着的样子,蒋怀平也放下筷子,直直的望着灵儿:“小白,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从何而来?为何知道那么多事情?”
灵儿抿抿嘴,反正她也没打算留多久,自己以前的事情他迟早会知道。
“父亲,我说的都是实话,十四岁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被养父母养在沧平县一个小山村里,直到去年过年前,外祖母突然找上门来,她告诉了我一切。”
“外祖母?叶夫人?”
“她现在已经是叶家老祖宗了。”
“是吗?她连重孙都有了吗?”
看蒋怀平一脸惆怅的样子,唯独没有恨意。灵儿想起叶家人对蒋怀平的描述,她试着问:“父亲,你和母亲……当真是两情相悦吗?”
蒋怀平看灵儿一眼,见她质疑的目光,有些尴尬道:“我知道叶家人口里没我半句好话,不过孩子,你要相信为父,当初为父跟你母亲确实是两情相悦。
我原本在你母亲一姐妹府上做教习,那日府中办宴席,你母亲前来赴宴,中途出来透气,走到我教书的窗前,我们……”
说起叶妍儿,蒋怀平还是一脸柔情:“我们……两情相悦是事实,无奈你外祖家看不上我,嫌我家贫把我打出府来,我听说一个月后就是妍儿的出嫁之期,我实在不敢亲眼去看,便离开了沧州。”
“父亲,这些你上次就说过了。”
蒋怀平顿了顿,看灵儿的脸色,突然想起下午她质问老太太的事,他沉吟片刻:“小白啊,你奶奶当初那么做……也是情非得已,你不知道当初家里的状况,一则家里实在太穷,二则当时我不在家,三则家里几个弟妹都是爱生事的。
都过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