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的声音嘎然而止,她抬头,楼梯那里正站着去而返回的叶景明。
她勃然变色,后悔刚才慌了手脚说话不看地方没了分寸,这样的不堪放在自己儿子的面前。她这个当母亲的又该怎么面对?
胡瑞倒是没什么,摆明了是一副看戏的架势。这些年他一直在忍,以前是忍叶崇光,后来是忍叶崇劭,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忍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叶景明。他情愿挑明了说,怎么样?你妈就是给我睡的,还睡了很多年,早在你那个死鬼爸爸活着的时候就给我睡,还给我生了个孩子,那是你妹妹,怎么样?老子不看你叶家的鬼脸子。
叶景明就这么站着,一句话没有说。他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母亲这一巴掌打的他脸啪啪响,他一直以为母亲父亲是真爱,这些年只想着替父亲报仇。却没有想到在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和别人生了孩子。
“景明……”徐梅哆哆嗦嗦的声音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羞愧。
叶景明咬住下唇,他努力忍着眼睛里的泪水,一步步走下楼来。
徐梅的手紧紧抓住了胡瑞的胳膊,她是有点怕了。
叶景明的眼睛紧紧盯在她抓着胡瑞的那只手上。步子忽然急了起来,转眼就到了他们的面前。
“奸夫淫妇。”他从牙缝里吐出了四个字。
徐梅还觉得自己是母亲,想教训儿子,“景明,你胡说什么。”
“我说你们是奸夫淫妇。”叶景明抬手就是一拳,正打在胡瑞的左眼。
胡瑞哎呀一声,他怎么说都上了年纪,又在看守所里关了十多天,哪能抵上小棕熊的一拳?
叶景明这一拳头也是用足了力气,当他看到有鲜血顺着胡瑞的捂着眼睛的手指缝里流下来时,才快意的扬起嘴角。
徐梅不干了,她吓得大哭,“瑞哥瑞哥,你怎么样?叶景明你个混蛋。好歹他是你表舅舅,你的长辈!”
“闭嘴!”叶景明大吼。他面色狰狞,一双眼睛血红,吓得徐梅再也不敢说话。
“表舅舅?你也能说出口,你们他妈的干那些脏事儿的时候就不怕生下的孩子是弱智吗?真他妈的恶心,恶心。”
打一拳叶景明不解气,又一脚揣在胡瑞的肚子上,直接把胡瑞踹趴下。
徐梅怕叶景明再打,趴到胡瑞身上想护着,却给叶景明一把扯在一边,头磕在茶几的角上,顿时血流下来。
叶景明毫不理会,他抓起车钥匙往外走,他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觉得很脏,就算他们流出的血都有让人窒息的霉味儿。
大白天的他根本无处可去,以前他都会去找朋友钱程,可是这次他谁也不想见,开着车上了高速公路。
也许只有在急速里狂奔,被风猛烈的吹拂,他才能忘了所有烦恼。
戚南枫这天回家有点晚,快??点了,门口蹲着个黑色的大生物,吓得她差点尖叫。
“别叫,是我。”熟悉的声音确实暗哑的,透着酒液腐蚀过的感觉,还有藏不住的委屈和疲惫,是叶景明。
戚南枫早就看了他的事儿,不见的时候挂心他,见了却想到他的无情,她哽着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话很无情:“叶景明,你来这儿干什么,我家不缺看门狗。”
叶景明站起来,高大的身体立刻把戚南枫罩起来,戚南枫以前喜欢这种强大的亲密感,现在却觉得危险,特别是他双眼猩红,不由得让她想起来那次在他家里酒醉被强迫的那次。
叶景明搓搓脸,很无奈的说:“南枫,对不起。”
他很少这么亲切的称呼她,这让戚南枫很错愕,她知道他一定发生了事情,可是她不再想做他的垃圾桶,更何况他抢走了自己的小石头,应该恨死他才对。
从他身边绕过去,南枫不回头,不能再说话,就怕说了会心软。
“南枫。”叶景明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戚南枫只觉得累,和他的纠葛中她曾经以为有朝一日会驯服他,可一次次的伤害让她已经疲惫不堪,没有了挑战的勇气和力量。
“叶景明,放开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我说小石头呢?”
戚南枫回头,“你什么意思,你又打什么主意,好啊,把小石头还给我,我们一切恩怨一笔勾销,叶景明,可以吗?”
月光下,戚南枫的脸挂着泪水,显得格外凄楚动人,叶景明的眼睛落在上面,久久没有离开。
戚南枫等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答案,苦笑了一声,拂开他的手就要往家里走。
“戚南枫,我把小石头还给你。我想,除了你没有人对他是真的好。”叶景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让我进去喝杯水,我们慢慢谈。”
他的话当然是最大的诱惑,戚南枫根本就拒绝不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出一点虚伪的谎言,但是没有。
她终于点点头,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叶景明跟着走进去,熟门熟路的倒在了沙发上,几乎没有一分钟,他似乎睡着了。
戚南枫推他:“叶景明,你什么意思,起来喝水,赶紧滚。”
叶景明压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胸膛上,“戚南枫,你别闹,让我休息一下,我给你保证,一定把小石头还给你。”
戚南枫没动,不是因为他的话,是因为他睫毛上的泪珠,他哭了,叶景明这样的人竟然也有眼泪。
选了一个阳光晴好的天气,叶崇劭带想蓝去了南山。
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山有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