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蛊……那师尊,怎样了?”
“师尊好歹得道,本就长生,体质不同于俗人。师尊只和我说叫我放心,他可以控制。但师尊或许对我有所隐瞒,他若真有事也未必和我说。”
南泱敛眉,道:“那该如何做?师尊若是……北罚又怎么办?”
容怀目光投向铸剑池中,长叹一声:“你可还记得我一直炼的那把剑?现在剑已成,是时候见点血了。”
“师兄意思是……?”
容怀点点头:“我要亲自去东海焚天门一趟。不毁掉母蛊,我岂能安心。”
“师兄,你可想好了?”
容怀道:“还需多想甚么。你不要管我,我自有分寸。倒是我不放心北罚。现在焚天门的人已经侵入中原,逼近北罚,北罚正是需要警惕防备的时候。可现在喻修师兄被牵绊在郁水关,我去东海又实在不容拖延,门中只剩你和师尊,师尊又身怀蛊毒,一切事务都落到你一人身上。现在焚天门在暗,止不准下一回偷袭在什么时候,或许下一个受伤的就是你!”
南泱道:“师兄,我没事的。”
“你知道七年前……你知道闻惊雷有多恨我们,况且……你看那池子里,你要炼的剑还在那里没有着落。你有没有想想,你肩上压了多少事?”容怀叹道。
南泱轻声道:“这本就是尊主的责任。师兄,你要去多久?”
“我怎知道。快了一天,慢了一辈子都取不到。可你放心,我会尽快返回。你那剑我仔细看了,起码还要四年以上才能熔炼完成。你得费些精力照看着,要注意的我留了本书搁在那边,你得空看看便好。”
南泱忽觉疲惫,将眼睛埋入手掌,手上新换的清凉药味透过纱布溢了出来。
她觉得心头沉甸甸地压着无法拒绝的担子。她又想到从洛城到北罚那漫长而风尘的路途,还有手腕处愈发灼热疼痛的伤口,和轻欢面对她的靠近,有意无意躲闪她的小动作。
一股腥味涌上喉咙,被南泱硬生生压了下去。她的身体需要休息,但她不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