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团近两千人的火力支援,一团压力剧减,阵线一下子占了上风。二团冲锋兵线比较密集,纵深十余列,快速的朝前移动着。
眼看一团的弟兄,忍受着敌人强大的火力袭击,军士们加快了挺进速度。在马克沁重机枪的火力掩护下,二团冲在前沿的部分将士已经与一团的后进部队合流在一起。
新的战力加入,日军防线的压力提高不小,他们已尽可能的集中火力去攻击靠前的敌人,加特林转轮机枪的子弹“突突突……”横飞而下,泼洒在越过障碍防线的二团军士身上,一群群的士兵被扫倒在地,伤亡甚是惨重。
前方有一团兄弟的火力牵制,射向他们的火力并不是特别密集,但越靠近前线,伤亡越大。从开始到现在,日军的机枪似乎没得到什么时间停歇,弹药剩多少不知,估计枪管火烫得也快要扛不住了。这样的敌火拦阻,怎么可能挡得住如放出牢笼野兽的二团将士呢?
二团的士兵如洪流般滚动向前,越过布满铁丝网的拒鹿角区域,直逼城池下方的壕沟。战壕内在拼杀的一团士兵死伤惨重。到了这个时候,一团弟兄的任务基本完成,而此刻一团的弟兄估计能剩下一半的人就不错了。
一团的攻坚重任到了这一刻是可以交给二团了的。冲在前沿的王世杰大声下令,让属下们全部顶到一团弟兄的前面去。
而一团的战士,似乎不想把自己辛苦打下的果实拱手让人。虽然同属二旅,但一团一直都是二旅乃至黑旗军的标兵团,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想再拼一把,争取一鼓作气把日军给拿下来。
浑身是血,犹如战神的李青山依然没有倒下。他带头不留余力的向敌方阵地冲去,攻坚营的人个个勇猛都冲在阵线的最前沿。所以,他们的死亡率也比其他营要高上许多。整整一个营的兵力,如今剩下的就只有李青山身后二十来人了。
李青山野兽式的咆哮喊叫,不仅提升己方士气,同时也吓退不少胆小的日军。攻坚营没在壕沟与敌军过多纠缠,壕沟里的敌人已是砧板上的肉,留给二团的同僚去屠宰那又何妨?
本来可以停下来原地休息,按照约定把任务交给二团的同僚便算完成。但攻坚营的人,个个都是疯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发了狂的李青山,领着仅剩的二十来个属下,越过战壕直奔已被轰烂的东大门。
一行人速度飞快,日军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尖锐的子弹声在身旁、耳边响起,一路过来,没有受到像样的阻击,顺着大门,攻坚营一路冲进城里去了。
战壕里,罗前身上的伤口不比李青山少,甚至更多。举着杰深-2000式步枪射杀了城头一个日军。这时,才看到李青山的攻坚营已越过战壕,冲进了城内。
他用力拍打着战壕,大声吼道:“……一团的兔崽子,冲啊。攻坚营打进去了,胜利就在眼前。”
而就在此时,城头旁的墙砖突然掉了下来。城墙上,五具阴森森且粗大的炮管伸出来,是敌军的五门野战火炮一直藏在这儿隐而不发,等候多时了。
“散开,卧倒……”罗前大声叫喊。
伴随着他的叫喊声,彷如时间停顿住一样,紧接着五门火炮发出滔天巨浪呼啸而至。战壕前沿,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五颗炮弹瞬间轰到。
炮弹一接触人群,瞬间爆裂开来,无数尖锐的钢片弹向四面八方,几乎前沿站着的人都被轰杀在当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甚至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炮弹炸裂,站在前沿的战士有一团的也有刚冲上来的二团将士。瞬间血肉横飞,许多战士的身体被轰得支离破碎,领军的几名中层将领,根本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动作便被轰碎成肉泥。
爆炸延绵的巨浪把大部分黑旗军将士推进了壕沟,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五门火炮调整炮口,不间断的轰杀着冲过来想越过城门军士,横扫着正在越过壕沟的战士,血雾弥漫、尸体横阵,城门口的情形血腥到了极致。
火炮发威,受到鼓舞的日军开始加大火力进行射击,有些受伤不轻的日本官兵跳出战壕。他们不惧生死,与黑旗军将士舍命相搏。双方火力隔着壕沟交织在一起,死尸不断的翻落壕沟,那一道三米多不够四米宽的壕沟两侧,转瞬间便铺满了尸首。
无论多勇敢的人,都不敢说自己能直面生死。也许是被刚才火炮轰击的震慑,战壕里的士兵阵型混乱成一团。士气这东西很难捉摸,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几十个亡命的日本军人从壕沟冲跳上来,他们追击着黑旗军的士兵并用刺刀连杀十数人。
本来以为缺口打开,大局已定。然而,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转眼间急转直下,刚才的有利局面此间便消失殆尽了。
壕沟内的罗前双眼血红,拼命将压在他身体上的尸首推开。王世杰刚才差点也被炮弹炸死,灰头土脸的他杀死一个冲过来的日本士兵,跳出壕沟振臂高呼:“二团的人在那里?……都他-娘的给老子站起来,别被几发炮弹给打成娘们了。”
在后方指挥部旁的高坡上,沈狱和参谋部的军官都举着望远镜观看着那一场舍生忘死的攻城战。隔着差不多1500米的距离,似乎隐约的也能听到王世杰的呼喊声。
黑旗军三团的人已经集结在后方阵地准备支援,等着沈狱下令,但前方突然出现变故,沈狱一时间也懵了过去。
一直不发话的袁世凯,放下望远镜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