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师给她带回来一句话。

连少显说:云朵,不要为了爸爸为难自己。

缓缓蜷起双腿坐在床沿,连忆晨双手欢膝,眼眶酸涩难抑。是否他们父女两人天性使然,爸爸能够感应到她的内心苦楚吗?

她仔细盘问过周律师爸爸的近况,周律师说董事长气色还不错,但是人瘦了。

呆在那里几个月,怎么可能气色不错?连忆晨不相信,她知道爸爸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难受,那么她可以装作不知道。

可是爸爸,为了你,我怎么能不去努力呢?哪怕为难自己,她也要去做。

当初御家提出联姻时,连少显还尚未出事。他是希望女儿能够与御家联姻,也赞成与御兆锡的这门婚事。

只不过,那时候连忆晨自己不愿意,所以连少显并不逼迫女儿。

可事情转悠一圈回来,最终还是朝着预期的方向发展。不管是因为爸爸,还是因为云深,又或是因为她自己,总之,她都已无从选择。

深吸口气,连忆晨站起身重又走到衣柜前,把她平时喜欢的一些衣物,小心妥帖的装进行李箱。搬入御苑,实属万般无奈,可她如今留在这里,也不会再有快乐。

在爸爸没有回来之前,哪里对她来说,都不过是个栖身之所,她宁愿选择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地方。反正御苑那么大,她总能找到个睡觉的地方。

收拾好东西,已经将近凌晨。连忆晨把行李箱放在墙角,掀开被子上床。她确实需要好好睡一觉,明天等待她的,将是她人生中最难演的一场戏。

一夜梦影重重,小时候的她总是孤零零被丢在这座大房子中,寂寞是她最深的记忆。直到多出另外一道身影,从此后她的身边有人陪伴。只是那个陪伴她的人,曾经熟悉的容颜,都在她梦中渐渐模糊起来。

连忆晨很着急,她使劲揉揉眼睛,再次看清时,裴厉渊牵着明夏的手,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

“晨晨,你答应过我不会放开厉渊的手,为什么言而无信?”明夏的声音总是那样温柔,即使她的语气微有埋怨,但她望向连忆晨的眼神,也是笑的。

连忆晨心尖猛然一阵收紧,她想要开口解释,告诉明夏姐姐,不是她放开厉渊的手,而是厉渊从未让她握紧过他的手。

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忆晨无助的站在原地。她能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喊声,可前方那两个人什么都听不到,最终明夏失落的摇摇头,牵着裴厉渊走远。

“等等!”

连忆晨惊坐而起,迟疑几秒钟后,她伸手摸了摸额头,全都是冷汗。窗外的天还没彻底大亮,她抬起头看着墙上的闹钟,刚刚五点钟。

慢慢平复下呼吸,连忆晨背靠床头。她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整个人才觉得好一些。全身都被汗水打湿,她起身走进浴室洗澡。

时间很充裕,连忆晨倒了几滴精油,舒舒服服泡个澡。大概四十分钟后,她洗好澡出来,刚把头发擦干就听见大门外的门铃声。

“我们来了。”金曼的声音充满活力,连忆晨勾起唇,这丫头昨晚没少喝,难得她精力充沛。

不久,广碧云上来敲门,“晨晨,你睡醒了吗?”

“进来。”连忆晨已经换好衣服。

“她们都在准备东西,你要是好了,我就让她们上来?”广碧云问。

连忆晨嗯了声,广碧云转身离开前,又想到什么,折身回来,道:“刚才厉渊给我打电话,说他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恐怕今天不能赶回来了。”

“我知道了。”连忆晨拿着梳子坐在梳妆镜前,语气平静。

广碧云下楼后,金曼带人很快上来,“老板,昨晚睡的可好?”

连忆晨泡过澡后,头疼已经缓解很多。她看到助理抱上来的那件订婚礼服,黑亮的眸子闪了闪,“还可以。”

“那就开始吧。”金曼一拍巴掌,跟在她身后的工作人员各尽其职,全都开始投入到紧张的工作态度中。

金曼不想错过最精彩的时刻,从楼下拿上来两块点心,边吃边看连忆晨化新娘妆。她本来生的就好,化妆师不需要太过勾勒,主要是能更好的体现出她的自然美。

“完美——”

金曼打了个响指,竖起双手大拇指,道:“晨晨,我觉得御家特别会选儿媳妇,放眼整个安城,也就只有你能配的上咱们美艳无敌的御少!”

“是啊是啊,连小姐真的好美。”

周围这些人也都齐声附和,连忆晨倒是头脑冷静,并没因为她们的吹捧发晕。她慢慢走到落地镜前,平静的审视着自己。

良久,她蓦然勾起唇。嗯,确实很美,她才不要被御兆锡给比下去呢!

上午九点钟,御家的车准时来接。金曼亲自提着连忆晨的裙摆,边走边叮嘱身后的助理们,等下到了酒店要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要说起来,她这个主管也是蛮拼的。人家都是只把本职工作完成就好,可她不但要工作,还要帮老板筹备婚事,这么拼也不知道给不给涨工资?

“少奶奶。”

秦叔站在客厅中,不高不低的声音,却令全场都安静下来。他虽是御苑的管家,但大概了解的人知道,他是御坤的亲信,这些年凡是重要场合他才会露脸。

“少爷让我来接您。”秦叔笑吟吟开口,少奶奶这三个字,清晰有力的传入众人耳中。

连忆晨脸颊红了红,很不喜欢被人这样称呼。

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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