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的人只是团团包围住了整间医馆,并没有随乌云一起进来。此时,医馆的后堂只有夭华、乌云、老大夫,及昏睡的小奶娃四个人。
乌云笑了声,“宫主想要人还不容易,再随我一起去一趟不就行了。请吧。”
“不过在请之前,本宫真的很好奇祭司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这个问题,宫主且当我神通广大好了。”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岂是随便当的?”
乌云笑而不答。事实上并非他真的如此神通广大,而是有人向他告密,这个人当然不是医馆的老大夫,而他也当然不可能告诉夭华。
与此同时,医馆的外面,斜对面的那座酒楼中,其中那间临窗的雅间内,窗户微开启一条缝,一人出现在窗边朝被包围的医馆看过来。此人的身后,还站着好几个人,每个人都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倒不想我都养了这么些没有用的废物。”片刻,站在窗边往外看的人开口,声音不轻不重,但却听得后方一干人心惊胆战。
后方的一干人连忙单膝下跪,“公子恕罪。”
站在窗边往外看之人没有回头,同样一袭白衣,修长的手白皙如玉。就在不久前,意外乌云竟突然带着大批人马到来,进了林城,还直奔这医馆。而后想想,能让乌云如此兴师动众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夭华。看来,夭华早已经出了迷失森林,还进入到了他一直所在的这林城中,此刻就在对面被包围的那间医馆内,但他派去迷失森林外面监视的人与在林城中的人竟都丝毫没有查到,不是废物还能是什么。
而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夭华这趟进迷失森林绝对是着了道了,没想到她也有这种时候。
一时间,唐莫的心底略有些复杂,夭华的落败着道对他来说绝对是好的,他这下子将更容易得到她,可她的落败是因为明郁这两个字,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跪下的一干人不敢起身。唐莫很少生气,但一旦生气了,后果往往很严重。
半响后,还是不见进入医馆的乌云出来,也不见医馆内有什么动静,唐莫对身后一干人吩咐了几句。
跪下的一干人认认真真听着,拱了拱手,“是,公子,属下等立即去办。”
唐莫还是没有回头,听着身后的房门开启又合上。
医馆的后堂内,场面还僵持着。
夭华身上所中的软骨散之毒仍然未解,并且同小奶娃有些一样,那就是比之昨夜更加严重,再加上接应的人还没有来,自然不是乌云的对手,可好在还有小奶娃这块乌云的软肋在手,量乌云也不敢太轻举妄动,“那不知祭司还准备请本宫去哪才能看到人?怎么,就祭司一人进来,其他人呢?如此没有诚意?”
“有本祭司来了,这诚意还不够?”
“不够。”
这时,小奶娃突然醒了过来,又是张嘴就哭,声音已然沙哑至极,一双眼也一直红得不成样子。
乌云看过去,一眼看到小奶娃抬起来擦眼睛的小手上有不少红点,现在孩子又哭着,如此有气无力,面色不由一变,思忖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就出其不意地出手,一掌扣向坐着的夭华。
夭华一直有防备,说时迟那时快,一掌推向自己面前的桌子,将桌子直直推向迎面而来的速度极快的乌云,并将手中还未喝完的茶盏一掌打出去,人则迅捷如风地快速后退,在乌云闪躲迎面而去的桌子与茶盏的瞬间已退到小奶娃的木榻边,然后一把拎起木榻上正哭的厉害的小奶娃,一个跃身,直接破屋顶而出。
完好的屋顶顿时破了个大洞,瓦块噼里啪啦落下,碎了一地。
乌云紧随其后飞出,一下子便到了屋顶上面,再一个飞身挡在夭华前方,阻拦了夭华的去路。
底下还在后堂房间中的老大夫看得胆战心惊与目瞪口呆,前后不过眨眼的时间,甚至分不清两个人究竟是谁先出的手,整个房间就变成这样了,一片狼藉。
破屋顶而出的动静,自然立刻惊动了团团包围住医馆的那些人,让人都纷纷仰头往上方看来。
“祭司,你确定你还想动手?”夭华拎着小奶娃后颈的衣袍,将小奶娃拎高,使小奶娃面对着对面的乌云,让乌云可以正面清清楚楚看到小奶娃此时此刻的情况,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为何会这样?他怎么了?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乌云的面色瞬间前所未有的黑沉。
“为何会这样,这自然要问祭司你自己了,你以为你这样算计本宫,本宫真会轻易了事?今天一早出来时没将他丢在迷失森林中喂狼,祭司就应该跪下来好好感谢本宫了。”小奶娃会这样,主要是因为昨夜被虫蚁所咬,加上受惊受凉,喝了老大夫开的药后情况反而更加恶化才会最终演变成这样,并非夭华故意。但对上乌云,夭华自然不会如实说。
乌云的眼中倏然闪过一丝杀气,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你真的该死!”
“那就要看祭司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马上放开他!”
“可以呀,你跪下求本宫,再将明郁带来本宫面前,让本宫亲眼看到,本宫自然会仁慈一回放了他。”
“我的话,别让我再说一遍。如果他有任何的闪失,我都定要你千百倍奉还。”
“其实本宫还挺爱听你说话的,很乐意再听你说几遍。”
“你……”乌云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