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秦王的细作头子、内卫将军蔡国候到秦.王府求见, 尚未来得及同他们王爷好生说话,先后让朱桐和赵王母子搅了。等了许久,里头传出话来, 秦王要设宴款待赵王母子,让朱桐与崔先生等人暂且散去。朱蔡二人走后,蔡国候独坐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莫名打了个激灵。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撩开帘子一瞧,外头已经立了许多持枪武士。那李公公冷笑道:“蔡大人,东窗事发了。”
蔡国候是个机敏的。回想方才秦王等人的神色语气, 顿时明白自己让人陷害了。这等时候多说无益。思忖片刻,他拱手道:“李公公, 烦劳回禀王爷。末将冤枉。请王爷莫要听信一面之辞,派忠直聪慧之人详查末将。末将光明磊落可昭日月。”乃深施一礼, 束手就擒。
李公公道:“这个只管放心,你若当真冤屈, 王爷自还你清白。”喝令武士们将之带走。
这日黄昏, 朱巍派去咸阳的人回来了。除去百花楼中老鸨龟公粉头护院一个不拉全部抓来之外,还顺手将吉祥绣坊给查封了。因事出突然, 黄寡妇压根来不及逃跑,让逮了个正着。并派了官兵驻守绣坊。
到了晚上, 有个更夫溜达到绣坊左近同官兵打听道:“军爷,这是做什么呢?这绣坊怎么好端端的就封了?”
有个多嘴的官兵笑嘻嘻道:“这寡妇也是倒霉。好端端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话未说完,他头目笑骂道:“闭口!莫要嚼舌头。贵人们的闲话哪里是咱们好多嘴的。”更夫愈发好奇道,拉着那头目打听。头目笑道:“您老莫好奇。这等fēng_liú韵事我并不敢说。”
更夫道:“军爷越这么说, 小人越想知道了!不知道小人今晚都睡不着觉。”
官兵们笑道:“你一个打更的,今晚原本就睡不着觉。”
另一个官兵道:“我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头儿,闹什么呢?大晚上的让咱们来看守一个绣坊。”
那头目笑道:“让咱们来看守,不过是为着显得此事要紧罢了。你若倦了,到里头打个盹儿去。”
再一个官兵伸头道:“他这会子不倦,只是怀里头如揣了耗子似的挠心。头儿,我也不知道,你说与我们听听呗~~”
左近几个官兵都闹着想知道。头目笑道:“我告诉你们了,你们可不许外传。传出去要杀头的!”
众人都道:“打死也不说!”
这头目才说:“此事委实是件机密。你们可知道铜铃大街那个赌场,浮云堂?拉扯进去大半个朝廷。”
众人点头:“知道知道!平安候是东家,不知多少大人老爷让拖下水了。”
头目道:“近日朱巍大人审那案子,拐弯抹角的竟牵扯出一桩fēng_liú案来。吏曹郎中令乐岚乐大人有个姘头,竟然是先世子的爱姬,还生过郡主!结结实实给王爷他爹戴了顶绿帽子!”
众官兵如烧滚了开水一般乐开了。“当真?”“乐大人好胆子!”“哪里是好胆子,分明是好艳福!”“也不知道王爷的小妈滋味如何?”
头目贼兮兮道:“这位娘娘姓曹,乃是先世子全部姬妾当中最美貌的一位,早年人称长安城第一美人!原本与表兄定着亲,连嫁妆都预备好了。不想名声落到太后耳朵里,特特替先世子谋了她去。先世子在时,这曹氏受尽宠爱。她那个表哥姓姬,当年亦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才子。因心中不忿,跑去辅佐了……”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众人纷纷点头示意明白。头目接着说,“谁知这位见了曹氏,也爱上了!那阵子可甭提多热闹了。”
官兵们纷纷咂舌:“这女人得多美啊!谁见谁爱。”
头目道:“可不么!英雄难过美人关嘛。那个姬先生见主公也爱上他表妹,显见是不会帮他的啦!遂约曹氏私奔。谁知又让太后知道了!姬先生好悬被当作小贼打死,逃跑了。太后为着先世子的名声,瞒下了此事。太后真真贤良啊。”
众人都跟着说:“太后委实贤良。”
有人叹道:“只可惜得了那么两个哥哥。”遂一阵惋惜嗟叹。
头目接着说:“后来……先世子与三殿下双双殒命,这大美人曹氏也就出家为尼了。我们暗地里不知多可惜呢。再后来,太后怜惜小郡主见不着母亲,又将她从终南山那尼庵中接回长安,许她蓄发为居士,时常回王府探望。谁知她还不老实,竟然与乐大人勾搭上了。王爷震怒,让廷尉府彻查。”他指了指身后的吉祥绣坊,“这个绣坊的东家黄寡妇,便是与他二人拉皮条的。今儿还查抄了一座窑子百花楼,那老鸨子也在里头掺和了一脚。”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啧啧而叹。
头目叹道:“这些老鸨子、寡妇,独守空闺清冷寂寞,又多舌又多事,从不肯安分,甜言软语的说诱了多少事端。可旁人的皮条好拉,王爷的小妈竟也敢乱来。可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不是?”
“谁说不是!胆子比斗还大。”官兵们一阵议论。
那更夫犹自不信:“区区一个寡妇,连个撑门面的男人都没有,她敢挑撺掇先世子的姬妾与朝廷大员私通?小人不信。”
头目道:“那是你没见识过。你若见了那般美人,你也撑不住想弄到手。当年,见过她的男人都让她给迷上了。”
官兵们纷纷道:“合着是乐大人瞧上了人家啊。”“色字头上一把刀!”“乐大人那么大的官儿,也栽在温柔乡了。”“这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