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的心腹太监王公公捧了金印入灵堂。众目睽睽之下, 戴权铺开白纸,楚王亲自持金印盖了上去。细细对比“趙”字中那个勾儿,四封信上的委实要薄些。刘全吩咐自家下人:“速速回衙门取治水前王爷给我下令书来。”
另一个大臣也忙喊自己的长随:“去书房取我们家的来。”
其余大臣也纷纷让人回衙门取赵王用过印的文书。
便听卫王冷笑一声:“不必了。”
只见他身边那官员瞧着王公公道:“公公好本事。算本官栽了。”
王公公茫然拱手:“大人说什么?奴才听不明白。”
卫王负手道:“你明不明白, 已不要紧。”
话音刚落,门外闯进来一个兵士,扯着嗓子喊道:“世子!不好了!府外来了许多别国兵士, 不计其数!”
郑卫周曹四位王爷齐声大笑。笑着笑着,发觉其他三位也都在笑,又一齐止住声。灵堂前霎时寂静如子夜。显见这四位都有兵马在外头。其余众人面色铁青:这回谁也走不了了。果不其然, 外头传来雷霆般的喊杀声,兵士跑来回道:“又来了一队人马, 与前头那队在府门口对峙。”
曹王急问:“是哪国的?”
“前头那伙是郑国的,后头这伙尚且不知。”屋中霎时又安静了。
半晌, 柳骞笑道:“不如你们四国先打一场,赢家得赵国。”
赵国大臣立时喊道:“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众人遂议论了起来。
苏澄悄声对身后的护卫柳小七道:“为何四国这么巧, 每国联络了一家?”
柳小七道:“因为这四国管情报的头目都是神盾局的人。”
“啊?”
“安排出去打探消息的是自己人, 扮作嘴碎婆子仆从的亦是自己人;撺掇四位王爷用兵的是自己人,勘察道路、仿制赵军军服、打探赵军口令、引四国兵马进赵国的还是自己人。”柳小七道, “做戏做全套,大伙儿都装模作样、心照不宣。”
苏澄忍不住偷笑:“你们局座大人还真没闲着。”
柳小七也笑道:“他亲自来这块儿已经两年了!更不用提从前的心血。如今大略完成布局, 过几年收稻子便好。”
不多时,四国兵马俱已到齐,将赵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楚王无奈道:“若四位叔父兄长只有一家派兵,只怕都能将赵国得了去;偏如今四家都来了。不如大家好生商议着……”
话还没说完, 报信的又来了:“世子殿下!外头又来了一支大军,人数极多,连四国兵马在内悉数包围了!”他迟疑片刻,“看衣裳像是燕国的治水壮丁。”
苏澄立时笑道:“不是。你们大概看他们穿着迷彩服吧。迷彩服乃服装大类。治水壮丁穿的是一种,官兵是另一种。”
赵世子眯起眼睛:“苏大人这是何意?”
苏澄忙摆手道:“世子误会了。因那四国调动兵马入赵,而我燕国觉察到了。摄政王恐怕我有不测,故此调派了些人手来暗中保护我。我是他师侄女,世子是知道的。这四位王爷不发兵围困赵王府,我们的人只会悄悄匿在城外不出来。”她看了看那四王道,“你们五国的事儿,我们燕国不想管,也管不了。还请四位王爷发话,请你们的人让出道路,放我、戴权公公和孔允宪公子三人离开。燕**队立时撤走、护送我们回国。其余的就不与燕国相干了。”
众人大惊。方才听说燕军到了,还以为他们想趁火打劫,谁知人家只想撤身走人!遂暗暗猜测真假。赵国将领则心惊数**队就这么进了邯郸、本国兵马半分不查。
孔允宪低声道:“苏大人,我们就这么走了?”
苏澄道:“当然走啊!我是来治水的,你是来吊唁的。我水已治完了,你唁也吊完了。还不走,留着吃晚饭么?”
郑王立时道:“苏大人所言可是当真?”
苏澄朗声道:“当真。”
郑王看向那三位:“既这么着,咱们就不留苏大人吃晚饭了吧?”
那三位齐声道:“苏大人好走!”燕国掺合进来,自家就一点戏都没有了。
有个不知哪国的官员立时跳出来拱手道:“苏大人,下官可巧有事要进京,就与苏大人同去如何?”
又有一人道:“下官也要去京城,与二位大人结个伴也好。”霎时跳出来十几个想跟着走的。
苏澄有些迟疑,与戴权商议道:“戴公公,你看呢?”
戴权看了看众人,思忖道:“杂家以为……横竖诸位大人想进京,就一道走也好。”
众人齐拱手:“多谢戴公公!”
赵世子慌了:“允宪允宪你别走啊!”
孔允宪忙向苏澄道:“苏大人,咱们不可就这么走了,实乃大大的不义。”
苏澄拱手道:“孔先生,并非下官不义。这些人是琮师叔派来保护我的。眼下五国要起兵争……眼下五国已起兵争,咱们掺合进来便是参战。我一个管治水工程的技术小官,论起品级来不过区区工部员外郎,哪里能决定参战这种大事。我代表不了燕国啊!”
“这……”孔允宪满面为难。
鲁国的柳骞大声道:“苏大人言之有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逼她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做参战决断,只怕强人所难。”
赵世子两步窜到孔允宪身边恳求道:“允宪!外面四**队如狼似虎,你走了我就死定了!他们谁都不会放过我的!”
戴权叹道:“孔先生,杂家与苏大人委实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