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报囚犯赵先生被人劫走, 卢大人喜道:“周先生真真算的好卦!”扭头看青衣人。
拦下刺客的青衣人自然就是柳小七,笑道:“请大人预备好兵马。”
卢大人得意道:“早已预备好了。”
不多时,五千兵马荷枪实弹来到衙门前, 后头还有人推着火炮。领兵的将军姓鲍,脸膛黝黑,虎背熊腰甚是威严。卢大人早已换上软甲负手等在门口, 迎着鲍将军拱手寒暄。卢大人身后闪过一名兵士,抱拳道:“鲍将军、大人,贼人是从后花园走的, 请跟属下来。”
这兵士遂在前头领路,引着兵马绕到衙门后街, 直穿过那街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兵士找到标记,挥手让人跟着他拐弯子。如此一路寻查着往城西而去。出城走了三里地, 前头是一座庄子,庄门大开。鲍将军皱眉, 喊道:“且等等!”兵士忙跑了回来。鲍将军扭头向卢大人道, “这儿是八卦庄。”
卢大人一惊:“什么?”
柳小七在旁问道:“庄子有何古怪么?”
一个亲兵道:“八卦庄中道路皆按照九宫八卦而设,外人进去必然迷路。最初, 不知多少好奇者往里闯,皆是进得去出不来。这两年遂没人敢进去了。”
柳小七微笑道:“诸位放心, 只管进去。我管保大家平安无事出来。”
卢大人捋着胡须道:“柳壮士,你当真能带我们出来?”
“能。”柳小七昂然道,“九宫八卦阵我从九岁便学了,当中九九八十一种变化悉数在我手掌之中。”
卢大人大喜:“那就仰仗壮士了!”乃向兵士道, “进去。”兵士爽利答应一声,领头进了庄子。鲍将军留下副手和二千兵马在外,自己只领着三千人进去。
这八卦庄瞧着不大,进门便是三条路,路边的房屋一模一样,连个灯笼、对联都没有。兵士搜寻了片刻,在东边那条道上发现标记,领人往里走。拐了二十多个弯子,前头豁然开朗,乃是一个演武场。四周陈着兵器架,刀枪剑戟都有。场边围了整整一圈的梅花桩,高的极高。还立了五十多个靶子,并非军中所用的齐刷刷成排那种,高低远近各不同。柳小七道:“这种靶子不是练射箭的,是初学者练暗器的。”
卢大人一愣:“初学者?”
柳小七想了想:“初学者倒还不至于。刚入门者。”
卢大人身后忽然闪出一个人来,道:“柳壮士严苛了些,能使上这些习暗器的,本事已不错了。”柳小七冲他笑了笑。这人赫然正是方才被卢大人打发去送齐王送口供的那位护卫。
柳小七问道:“敢问里头如何?”
那护卫道:“一大窝子,个个不俗,且这屋子易守难攻。”
柳小七“哦”了一声,挥挥手:“上火炮,炸出来。”
护卫愣了:“什么?”
“屋子易守难攻,当然是让他们出来再打啊!”柳小七理直气壮道,“不然我们带着火炮多费事。”
护卫哑然失笑:“我方才想了无数种法子,竟不曾想过这个。”
鲍将军立时道:“末将想过!”众人大笑。遂命炮兵推火炮近前。
炮兵们在屋子前摆开架势,旁人悉数退出演武场。鲍将军举起手正要下令,忽见屋门大开,赵先生领着一群人走了出来。这些人高矮胖瘦不一,个个眼睛锃亮,瞧打扮当是绿林中人。柳小七赶忙拉鲍将军嘀咕了几句话,鲍将军笑瞧了他一眼。赵先生冷笑喊道:“卢大人好一招上屋抽梯。”
卢大人拱了拱手满面得色,隔着演武场大声喊:“承让承让。若不是贵方着急害怕,本官也未必能得手。”
赵先生昂然喊道:“只是大人未必能赢。这八卦庄,你们进得了出不去。”
柳小七喊道:“放心,我们出的去。”
赵先生哈哈哈笑了一阵子才喊:“你们进来时做得标记,已派不上用场了。不信,你们自己打发人去瞧瞧。”
卢大人微微皱眉,果然打发了个人去查。这头柳小七接着喊:“九宫八卦之术我打小便学了,只比你强不不你弱。”
赵先生得意道:“我早猜到迟早有擅此术之人闯入,如此较之寻常阵势略作修改。不信,各位大人可试着走走。我这里多的是机关陷阱,你们这么点子人压根儿不够填。”
“哦,多谢提醒。”柳小七喊道,“横竖我们能平安出去,就不劳赵先生费心了。对了,”他打了个唿哨,“各位可曾听说过……”
话音未落,耳听“轰——”的几声巨响,炮兵开炮了!两门火炮齐发,对方全然不曾预备,血肉横飞了一片,屋子前头那半间轰然倒塌,惨叫声穿云破雾此起彼伏。有被炸.弹炸伤的、有被塌壁断梁砸伤的。
赵先生可巧躲过炮弹,依然被震得跌倒在地。咳嗽半日,躺在硝烟中大喊:“你们暗中偷袭,不是君子所为。”
鲍将军大笑:“两军对阵哪里来的君子!赢家活输家死。”
柳小七喊道:“昨日不是有什么人发了绿林贴、告诉你们‘风紧扯呼’么?那么多人都走了,你们竟还心存侥幸一意孤行,真真是佛陀难求求死之人。”
只听有人大吼一声,屋子后头飞快的跑出一条人影来。才刚跑过门前,“砰砰砰”数声枪响,那人影扑倒在地。众人定睛一看,乃是一条身高九尺的大汉,手里还抱着一条火.枪。
柳小七低声道:“他们竟有火.枪?红骨记从来不卖火器给绿林人,他们从哪儿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