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逛青羊宫时起了兴致去看元辰殿的地窖,险些让人劫持,晕了半日才清醒过来。裘良扶他出去缓了片刻,乃问方才出了何事。裘良看了看贾琮,贾琮也一脸茫然:“五叔,怎么回事?”

贾五道:“真远已死。”

贾琮惊喜:“当真?!”

贾五绷着脸点头,上前给蜀王打了个千儿道:“王爷休怪。此事本是在下猜的,为以防万一,并不曾告诉过我们三爷。”他顿了顿道,“我们三爷与裘大人给真远道人设了个套,等了这些日子也不见他露面。偏此人武艺高强,只怕咱们这些人都不是对手。在下遂猜,他保不齐已寻过一回了,只是找不到那田七关在何处——本来咱们也没抓到那个田七。在下便想着,在下若是真远该当如何?他既要救朋友,又寻不着所在,唯有拿蜀国这边要紧的人去换了。蜀国哪有比王爷更要紧的人。故此,保不齐他会盘算到王爷头上。只是王爷不好抓。可巧王爷要来青羊宫拜三清。”他乃指着地窖道,“这地窖从前不为人所知。王爷既来了,难免想来瞧个热闹。他功夫极高,趁人不备藏在里头谁能知道?在下遂与领兵的刘将军商议,穿了卫士的衣甲混在护卫里头。方才我们几个兄弟去地窖探路,都被这道人打晕了。在下因早有防备,他挥拳来时闪了一闪,假意也昏倒在地。待王爷进来,他飞身上前对付王爷,在下便趁其不备从后头下手,可算打死了此贼。”

裘良忙说:“这么要紧的事怎么不与我商议!”

贾琮也道:“就是!也没告诉我!”

贾五道:“此贼武艺极高,擅飞檐走壁。大人与我们三爷本来便管着此案,恐怕让他偷听了去。在下不过一镖师,刘将军亦寻常武将,想来他没分.身术来顾上我们。”

蜀王一想也有道理,点点头:“不错。贾镖师有勇有谋,真乃壮士也。”

贾琮抹了把虚汗:“五叔,太险了!”

贾五道:“留此贼逍遥在外更险。”

蜀王与裘良互视一眼。这个真远手中有先帝的金牌、功夫又高强、又神出鬼没,委实危险。裘良忙说:“此贼狡诈,我去查验下尸身,看可死透了没有。”

乃立亲打着灯笼回到地窖去,往真远的尸首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有!裘良心中一急,将这老道士从头细查了一遍,仍旧没什么要紧之物。他猛然察觉此人竟大热天的穿着双靴子,忙伸双手隔着靴面子各摸一只——果然在其右脚靴子里摸到一令牌状物。取出来拿灯笼照了照:可巧拿到的是背面,金灿灿的刻着先帝的提款;翻过来一瞧正面,“如朕亲临”。

裘良也顾不得老道士脚臭不臭,赶忙塞进怀里,无事人一般走了出来,朝蜀王点点头。蜀王喜形于色,匆匆向跪地不起的道士说了几句“贼人武艺高强,与尔等无关”之类言语,让他们起来。众道士山呼“谢王爷不罪之恩”。

裘良又将主持道士拎到一旁悄悄拿金牌给他瞧:“真远的金牌可是这个?”主持道士连说“正是。”裘良转身低声回给蜀王,蜀王哈哈了几声,哗啦啦领着人走了。那领兵的刘将军匆匆向贾敘一抱拳:“待末将交了班来求见贾镖师。”贾敘微微颔首。

贾琮不与蜀王一道回府,乃折回元辰殿多呆了片刻。当日在这殿前看日出,陈瑞锦虽没名言什么,他俩这事儿算是定下了。怀念了片刻,他问道:“管元辰殿的是哪位道长?”守平道长忙上前打了个稽首。

贾琮道:“我有个主意,道长看可行么?”

守平忙说:“先生请讲。”

贾琮望着主持道人说:“如今这地窖的事儿闹得挺大。与其让百姓胡乱猜疑,不如正经说出去。”乃引着守平和主持道人到里头指着地窖道,“此处不知何年何月有了个地窖,连主持也只略知道一二。偏真远不知从何处知道了。他是个拍花子的,拍了个好人家的女子来,恐怕人家家中寻找,将其藏在此处,还自称是官家捕快假扮道士、并诬那女子为贼盗哄骗主持道长。后裘大人查明真相,救出女子还予其家。王爷因听说了此案,心中好奇,”他看着主持道人重重的说,“特来探望这地窖。”

主持道人捋了捋胡须道:“方才委实是王爷特说要探望这地窖。”

贾琮笑道:“道长很懂行嘛!不想因近日百姓们帮着搜拿真远、他无处可藏,竟偷藏在这地窖之中!与王爷撞了个正着。非但打晕了五六位亲兵,还抓住了王爷。亏得刘将军麾下兵卒神勇,救下王爷抓住真远。这地窖在东边,在里头供个灵兽青龙,盖因其护佑王爷平安。”

主持道人道:“先生这么一说贫道想起来了。方才瞧见有一条青龙从地窖中盘出,飞空而去。”

贾琮连连点头:“对对!晚生也看见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原来道长你也看见了啊。麒麟首、鲤鱼尾、犄角似鹿、身绕祥云!我们都看见了!你们观中的道士、王爷身边的兵卒都看见了!谁没看见谁就是与青龙无缘。”

守平道:“贫道没看见,贫道果然无缘。”

贾琮与主持道人互视一笑。贾琮道:“青龙为虚灵之物。这位道长没看见,盖因目下无虚。哎,道长你这么实在的人怎么当了道士!怕是不易羽化飞升的。”

守平道:“贫道本也没指着飞升,吃得饱、做些活便罢了。”

贾琮瞧了主持道人一眼:“听裘大人说,当日这地窖的石盖子乃是守平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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