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人往贾琮住的客栈院中射了一支响箭,提醒他们留神暗算。贾琮次日一早去见蜀王,道:“求王爷一件事。”
蜀王忙问:“何事?”
“求王爷帮忙找个安全、方便的住处。我倒是带着保镖的,只怕有个万一,连累了人家客栈。”贾琮从袖中取了那信出来,道,“这是昨夜有人悄悄送来的。”
蜀王大惊,立命人请裘良来。裘良见之也大惊;蜀王遂命他去查此事,并选了蜀王府左近一处小宅子将贾琮等人安置进去,派兵卒把守巡逻,还依着贾琮的话养了两条大狗。贾琮无事人一般,搬了住处之后依然与蜀王的手下商议建学堂,那个丁忘机也凑过来商议筹建大学。此事要紧,蜀王特与他们安排了一座衙门。贾琮虽没有官衔,也日日去衙门办差似的。
搬过来的头一日,可巧隔壁邻居家也有人出门。那女子随意抬头往这边扫一眼,贾琮忍不住暗赞果然成都平原是出美女的地方。过了几日,贾琮从衙门回来时又偶遇那美女,可巧从马车中下来,扶着个婆子的手,娉娉婷婷杨柳身姿。
到了院子里,小袁世凯正在扎马步,贾琮上前调戏人家,贾敘隔着窗户吼他莫要捣乱。进屋后,陈瑞锦道:“那女子在勾搭你。”
贾琮怔了怔:“哪个女子?”旋即明白了,道:“想多了吧,邻居而已,又不认识。”乃喜滋滋瞧了她一眼,想着哇哦她会吃醋了么?
陈瑞锦道:“我学过,头一回我便知道。”顿了顿,“不过想瞧你什么时候能明白罢了。”贾琮瘪了瘪嘴。
贾敘正与刘丰在议事,闻言抬起头来,道:“你年岁不小了,又不曾娶妻。这些日子在蜀王府大展其才,没人算计你也不大正常。”
“哪有这么巧的?”贾琮自己倒茶吃,口里道,“正好那户人家住在隔壁,正好我们搬过来。”
刘丰在旁忽然笑出了声:“陈姑娘若有把握,我知道那箭是谁射的了。”
三个人同时问:“谁?”
贾琮翻了个白眼:“平日里我吊胃口的时候你们一个都不配合,怎么他说的都配合?”没人理他。
刘丰道:“隔壁那邻居的路子本是咱们自家经常使的,打草惊蛇之计。恭喜三爷,可算让蜀王的后宫惦记上了。”
贾琮摸了摸鼻子:“你的意思,有人早早盘算好了,咱们若是搬家,九成会搬到此处来。”
刘丰点头道:“孤身在蜀国,纵然身边带着保镖,得了那箭书报信,寻常人想来也不会留在客栈了。蜀王府是临时搬来的,左近不会有太多旁的小宅院碰巧也是蜀王的产业。咱们搬离客栈、三爷又不愿意住进王府,蜀王会拿哪个宅子来安置早早就可以推算出来,若是有人在他耳边吹吹风就更容易了。”
贾琮吐了口气:“那咱们暂且没那么危险了?”
“更危险了。”刘丰道,“显见查明此事的差事会落到裘良头上,裘良是个有本事的。人家要么不怕他查出来,要么有把握他查不出来。如今隔壁邻居别有用心,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目的,未必只为此一项。”
贾琮耸肩道:“管他的,咱们也不是没经过别的。”
贾敘道:“对了,方才我出去杀了个人。”
“啊?”
原来,前些日子贾敘安插在蜀王府的细作知道了一件事,蜀王府有个大总管与蜀王一位爱姬的弟弟正在合谋夺人家的古玩铺子。贾敘便赶着刘丰扮作道士去问那铺子的东家可要入商党。才刚有个阴狠的道士被冤魂弄死,人家哪里还会肯信道士?遂把刘丰赶走。刘丰临走时打了个稽首道:“依贫道看,这位东家破财在即。且但凡开了这个口子、破了财运,便会一泻千里。”乃赶在人家抗扫帚揍他之前跑了。
谁知没过几日,他们家最赚钱的铺子果然有人在夺!那东家难免生疑。刘丰再去,他便以礼相待,向刘丰求主意。刘丰趁势又推销商党,乃道:“我党只为护着这些本分做生意、平白无故被人夺产之人。高门权贵并这些小舅子、大总管无故欺人,难道为商的就白白被他们欺负不成?平素的税金没少不说,日常孝敬又何尝少了?”
那东家果然让他引得火上来了,恨恨的道:“各处衙门从来不曾少过孝敬,饶是如此也保全不得自家!个个如狼似虎的贪的没边儿了!个个都是无底洞!只拿他们没法子,人家姐姐进了王府!”
刘丰微笑道:“狼捕兔子,今儿抓你,明儿抓他。但凡狼没吃饱,兔子便不安全。只是狼也不是今儿吃了兔子明儿就不用再吃的;也不见得今儿吃了这窝里的兔子,明儿就去吃那窝里的——保不齐每回都碰巧吃到了同一窝的兔子。”那东家遂让他说动了。
因那铺子也不便直接送与‘小舅子’,只折做市价的十之一二罢了,这会子尚在讨价还价。贾敘直把人杀了,还是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干的,也不知这会子案子可到了裘良手里不曾。那东家听闻足足呆了一刻钟,生怕查到自己头上来,刘丰再去时他竟把门关上了!
贾琮听罢哈哈大笑:“五叔你把人家吓着了!”
贾敘道:“商人性狡。不给他来碗板刀面吃,他不会老实的。过几日我挑个晚上亲去吓唬他。”
“五叔辛苦。”
“只是还有个要紧的人得见。”
“大总管么?”
“丁忘机的娘。”贾敘道,“我想来想去,这姑子须得去探探。丁忘机长得与郭枢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