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邬逢春悄然撵上秦三姑说话,秦三姑回礼,奇道:“我与邬将军素不相识,怎么将军认识我?”

邬逢春道:“末将久仰三掌柜大名。”

秦三姑道:“一介商贾尔,何德何能传名至琼州。若没记错,邬将军镇守南疆多年,少有进京。”

邬逢春含笑道:“三掌柜好记性。末将在京中亦有些小生意,直至前两年才知道,城西秦三姑就是当年一鞭破三寇的琴思姑娘。”

秦三姑挑眉道:“如此说来,邬将军有意同我谈生意了?”

邬逢春道:“还望三掌柜看着旧识份上稍加照看。”

秦三姑道:“好说。”

邬逢春道:“琼州地气暖,瘴气也多些。”

秦三姑眉头一动:“京中虽寒,倒还清明。”

邬逢春一笑,寒暄两句,拱手而去。秦三姑瞧了他半日,也回席上去了。

酒席散去,贾琮等人回到霍晟安排的住处碰面。秦三姑沉着脸道:“事有古怪。”

贾敘道:“可是邬逢春便是燕王的探子?”

秦三姑点头道:“不错。他有破绽在你眼中么?”

贾敘道:“我听见了你二人说话。最后那两句‘暖寒’极不顺耳,仿佛是对口信。”

贾琮忙问何事,秦三姑便将方才邬逢春寻他说话细述了一回,道:“最后那两句极不顺耳的‘暖寒’便是琼州探子的接头暗语。”

贾琮一听便笑:“不可能,太上皇还在之时邬逢春就与霍晟联手隐瞒军情捞朝廷兵饷了。他若是探子,朝廷岂能不知道霍晟玩什么招数?倘若他是燕王在天下大乱之后收服的,就用不着白白派五婶子来一趟。要么他虽占了个探子的名头,实则天高皇帝远、自有小算盘;要么就是真探子投靠了邬逢春。”

贾敘道:“或是真探子落入他手,让他审出了话。”

秦三姑道:“这头的探子是个寻常百姓,不该是他的。”

贾琮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朝廷对南边起了疑心便是因着他的两封捷报,说是看起来有些不真,颇像谎报军情。他若是个探子,该不会故意那么写、诚心引得朝廷派人来查吧。”

秦三姑道:“他直将密信传往京中就好,何须绕弯子。偷偷摸摸报信,难道还得防着什么人察觉?”

贾敘道:“除非有人约束他、让他没法子正经传信。”

秦三姑道:“他本是粤海将军,谁有本事困住他?”

贾琮思忖道:“该不会他身边有个绝顶高手死死看着?”

贾敘道:“杀了他岂不便宜?”

贾琮道:“也许是他什么要紧的亲人,舍不得杀他呢?”

秦三姑摇头道:“不像。此人并无受人约束般紧促之态。”

几个人商议半日并无结果,只得各自睡去了。

半夜,贾敘在起.点门外学了声猫头鹰叫,起.点立时出来。贾敘吩咐道:“你警觉些、小心照看。我上邬逢春那儿探探。”起.点应“是”。

贾敘遂趁夜摸到邬逢春住处探了探,却见他不曾睡觉,在屋里走来走去极为烦躁,口中左一声右一声的叹气,喃喃的念叨:“符老二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贾敘心中一动,四面搜寻一番,未察觉有不妥来。乃诚心弄出了点子动静,惊动了一行巡逻的兵士,却并无什么难得的高手露面。

次日他将此事说与众人听,道:“可知邬逢春为一个叫符老二者所困。”

贾琮挠了挠头:“总觉得好古怪,我想了许多狗血剧本都觉得不像。因为他与三姑姐姐联络,符老二要收拾他么?故此好恨的心?”

因此事要紧,他遂悄悄向霍晟去打探符老二。霍晟道:“符乃琼州大姓,老二又多,可如何查去!”

贾琮道:“邬将军身边有这么一号人么?别说你在他身边没插探子。”

霍晟立时道:“姓符且行二的,他身边好几个,连我营中都不少。”

“能威胁到邬逢春的呢?”

“没有。”霍晟道,“邬逢春是头老虎,旁人俱是小兽。你查他作甚?”

贾琮托着腮帮子叹了一声:“愁啊,有件事想不通。能困住老虎的得是什么小兽?喂,他会不会是个断袖?”

霍晟登时怒道:“胡说!邬将军乃堂堂正正的汉子!”

贾琮登时想起他老子的事来,谄笑了两手,摆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遂没精打采的走了。他没头没脑的来这么几句话,又不解释清楚;霍晟在后头满心疑惑,立命人去查查邬逢春身边姓符的老二。

后头几日霍晟查遍了有点子名头的符老二,并无异样。贾敘亦夜夜去瞧邬逢春,却见其每晚都焦急无措,只是没见人威胁过他。秦三姑则四处与从前认得的长辈朋友叙旧。

到了第五天头上,霍晟忍不住来寻贾琮。却见他懒洋洋歪在藤塌上,手边一大盆下人剔好的椰子肉,还捧了本评话有一眼没一眼的看,乃咳嗽了两声。贾琮朝他挥了挥手,并未起身:“吃椰子肉么?那边还乘了好多椰子汁,纯天然无污染的。”

霍晟走过来低声道:“邬逢春委实蹊跷。”

“咦!”贾琮眼睛一亮,从塌上弹了起来,“你察觉什么了?”

霍晟道:“他都来了六天了,怎么还不走?在我这里赖着作甚?又没别的事,你也不曾寻他的不是。依着惯例,最多三天就该回他自己的地方去了。”

贾琮又倒回榻上:“还当你发现了什么呢。”

霍晟急的推了他一下:“符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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