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堡垒一边倾斜一边往下陷,各部分迅速分解崩裂,轰然倒塌。堡垒一毁,覆盖整个天空的乌云、黑烟、阴暗气息开始消散,尽管尘土飞扬,还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附近的魔兵全都乱了,惊慌失措乱蹿,我方人马则欢呼鼓舞,对魔兵发起全面追杀。我不知道魔族是天生喜欢黑暗,还是被神族赶入黑暗地域亿万年后适应了黑暗,总之它们喜欢躲在黑暗之中。就像人需要氧气,鱼离不开水,在阴暗气息笼罩之下它们特别强悍。现在暴露在明亮光线之下,不见了首领,又失去了堡垒和退路,这些魔兵全变成了丧家之犬,各自奔逃有的甚甚遇到了攻击都不反击。
我骑着貔貅飞在空中,看着堡垒和附近一大片地面沉降下去,与堡垒旁边的巨大“火山口”连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六铢衣和刘一鸣都没有再出现,我也感应不到他们,就这样消失了。
以六铢衣的能力,不应该这么容易魂飞魄散,她甚至可以把整个身体变成黑气,受到再重的伤也能保住灵识不灭吧?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刘一鸣这样的大坏蛋、魔崽子,也没那么容易死吧?那么他们到哪儿去了,为什么刘一鸣受到重创后要逃向堡垒里面?
其实我可以想到答案,刘一鸣逃回魔界了。一种可能是六铢衣追着他也进入了魔界,另一种可能是刘一鸣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把六铢衣拖入魔界,所以我感应不到他们了。
不论六铢衣是自愿追去的,还是被带走的,结果都不妙,“通道”被摧毁她回不来了。想起她对我的好,给我的巨大帮助,我的心情极度不好受,然后又有些埋怨她。明知刘一鸣不好惹,后面还有个大靠山,她为什么还要出手?我情愿让刘一鸣逃走了,也不要她冒险出手拦截。
战斗很快接近尾声,大部分魔兽被杀死,少数逃散了。其他区域还有魔兵,不过没关系,我早已调集诸侯的兵马从各个方向往这边集中,四面围住展开拉网式搜索。现在它们就像拔掉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迟早能够彻底清除。
再等了一会儿,满天乌云尽散,激起的尘土也落定,还是不见六铢衣出现。我只能先离开了,我要去阳平城看看情况。
几百里距离片刻就到,但是我找不到阳平城和军队了。原本阳平城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片非常平整的空地,没有城墙,没有废墟,没有尸体,除了粉末状的泥土外什么都没有,诺大一个城完全消失了。原本离城不远的地方,像是被风暴袭击过,有些树木折断或倒下,树上挂着衣服、破布之类的东西。但这个范围并不宽,再往后几千米外就看不到一点迹痕了。
我非常惊讶,无法理解这是怎么造成的。如果是发生过爆炸,把整个城市炸成了粉末,那么爆炸力必定恐怖之极,冲击波必定影响方圆千里之内,四周几十里内的树木都要全部折断,附近的小山会被削平,岩石会被烧焦碎裂。可是现在只有几千米内受到不太严重的影响,稍远一些就没有任何影响,这太不可思议了!或许这是一种魔法?
如果刘一鸣有许多这样的武器,两军对垒时丢一个过来,结果可想而知!只要他没死,迟早会回来的,到那时我根本不能用军队来与他对抗。
我心中一片混乱,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这次胜利的代价太大了!还有宋玉瓷预见了刘一鸣的剑刺进我的胸膛,可是并没有发生,这算是她的错误,还是我改变了结果?
这里连一具尸骸都没有,连善后都不需要了,我又飞回原巴氏铁矿所在的地方,安排诸侯们清剿魔兵余孽、布防、恢复重建等事宜。我还在希望六铢衣能够奇迹般出现,但结果失望了。
天黑前我回到了大势城,把经过对宋玉瓷说了一遍,宋玉瓷也不知道是她预知失误,还是其他原因改变了结果。直到第二天早上,一个本该尸骨无存的人出现在我眼前,我才知道什么都没有改变。
出现在我眼前的人是任不归,他的特长就是代替别人去死,代替别人去死不仅不会变衰弱,反而会变强大。我离开阳平城之后,任不归变成我的模样,穿上我的衣甲,骑着一匹外形有一点像是貔貅的独角兽(当然不能飞也不会喷火),代掌大权。两千多禁卫军,两万多飞虎队和丙寅侯三万多精兵分散在城内各处,严密警戒,等待着我们得胜归来。
快天亮的时侯,刘一鸣出现在天空,指名道姓要我出来。任不归只能站出来,刘一鸣破口大骂,骂得非常难听,并要求单挑解决恩怨。任不归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从我的身份角度考虑,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战。结果只一招他就被刘一鸣打落地面,被火焰之剑刺穿了胸膛。
刘一鸣从任不归的能力认出了他是替身,暴怒异常,冲天飞起。任不归那时还没有死透,看到了刘一鸣从天空丢下一件东西,发出强烈得令人难以睁眼的强光。强光似乎形成了一个穹顶罩住了整个城市,随之爆发出可怕的压力,后来的事任不归就不知道了。恢复知觉时他已经在大势城的家里,是第二天快天亮的时候,于是急急忙忙来找我。
现在我终于弄清楚一些环节了,宋玉瓷只是“看”到了未来的一个场面,并不知道那是我的替身——当然也可能是我知道了未来,刻意避免,性质产生了改变。刘一鸣引爆的东西,可能是先形成一个结界,然后爆炸力向内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