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轻易地就动了怒,洛子依也不恼,反而声音清冷的好意说道:“王爷,天气闷热,仔细火大伤身!”
寒泽予的眼睛里乍现出两泓深邃的幽色,凛然地注视着她,一道沉冷的警告声幽幽地扬起:“你最好不要试着挑战本王的耐力!”说罢,便冷哼一声,吩咐墨飞扬出发,然后幽然闭上双眼,不再理会洛子依。
马车很快便到了相府,丞相洛秦淮知道舜王今日带着洛子依回门,早早地就带着家眷在大门外侯着,见了寒泽予下车,众人都纷纷施身行礼。
相府人丁兴旺,热闹非凡,不比舜王府的冷清,平时两家并未有过来往,然这次回门,却是所有人都集在了大厅。洛子依一直安静地坐于寒泽予身旁,并未怎么说话,大多时候都是丞相和他在聊天,却并不是闲话家常,而是谈的朝堂之事。
直到洛秦淮请寒泽予到书房一坐,洛子依才得空溜了出来,她实再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所以一离开前厅,便回到了她之前住过几天的那座别院。
这座院子十分偏僻幽静,是洛子依母亲三夫人生前所居之地,自从十年前三夫人死于大火中后,院子便空了下来。让可因侯在院门口,洛子依独自走了进去,她对这院子并无感情,只是到这里来图个清静。
明亮的阳光似金子般在院落里洒下一层层细碎的光华,阵阵微风拂过,卷起地上铺着的那些像花而又不是花的落蕊,在空中轻舞飘扬。洛子依抬头望去,那是一棵极大的木棉树,而这些落蕊,便是从木棉树上飘落下来的,铺了满地。
看着那一朵朵飘零的落蕊,洛子依的思绪,不禁飘回了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犹记得那次是和秦朗一起在英国伦敦刚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然后组织特地给他们放了一天假,于是秦朗就带着她在伦敦的街道上散步,她清楚的记得,街道旁种满了一排排的法国梧桐,风一吹,梧桐上所开的花就落在了他们的脚下,那时候她就像是沉陷在热恋中的小女孩,竟把鞋脱了,牵着秦朗的手,光着脚丫子一步步踏在那些落花上。 她还满含憧憬地跟秦朗说:“等以后我们老了,一定要来这里隐居,再牵着手走在梧桐树下漫步……”
现在想想,当初的她真是傻的可爱,有句话果然说得没错,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就是她的零智商,信错了秦朗,爱错了秦朗,才会物是人非,让她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国度……
许久不曾想起那个男人,现在竟然莫名地想起她,洛子依并没觉得多少心痛或是忧伤,反而是无所谓般勾起一抹清冷的浅笑,然后将脚上的绣花鞋一踢,如玉般白嫩的双脚踏在落蕊上,轻轻的,没有声音,只能感觉到脚底生出一点点极轻微极柔软的细腻触觉。
轻柔的微风拂过,几许落蕊似调皮的蝴蝶,落在了她的青丝上。她仰起头,隔着木棉树的叶子,看着那斑驳的阳光,沉稳傲然如她,心里竟生起了一丝落寞。
她,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心里一声叹息,洛子依转身,准备穿上鞋子离开这处让人伤感之地,可是余光却瞥见两抹身影踏着细小的莲步,款款由院门口朝她走来。
来人她认得,走于前面身着大红罗裳且含讥笑的,是大夫人嫡出的宝贝女儿洛雪玫,后面跟着的是相府最受宠的小千金洛晓蔓,乃二夫人所出。
先前在相府住过几日,也算是同她们有过接触,但却不多,所以见她们主动来找她,洛子依并未笑脸相迎,而是保持一惯的清冷,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们。
“五妹倒是念旧,一回相府就来了这里,可是来睹物思人了?”洛雪玫神色高傲,出语不善,所说的话里讥讽意味儿十足。
洛晓蔓顺着道:“这院子里的旧东西多数都让大娘命人收走了,所以五姐你也没什么可思的,倒不如去前厅陪我娘她们说说话!”
无心与她们纠缠,洛子依径直弯腰穿上鞋子,迈步要走。
洛雪玫的脸当下就沉了,她从小在相府里被捧为明珠,何时被人这般无视过,当即倾身拦住洛子依,讽刺道:“你倒挺会摆架子,以为嫁了舜王,当了王妃就了不起吗,再怎么也是个庶出的低贱货,还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洛晓蔓一直以来都是洛雪玫身后的跟班,见她如此针对洛子依,也帮腔道:“二姐说得是,依小妹看呐,这五姐论姿色容貌,没有一点能比得过二姐,她是走了狗屎运,才会被舜王看中当上王妃,如果舜王是先见过二姐的美貌,说不定这舜王妃的位置,就是二姐的了!”
她们这般一唱一合,全然未察觉,洛子依那双黝黑的眸子,如随时会爆发的豹子,凝聚了浓烈而幽冷的杀气。上一世骂过她的人,都被她一枪爆了头,这一世唯一骂过她的艾玥姬,也被寒泽予丢进军营当了军妓,而这两个女人……
明显地是在挑战她的极限!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不成,还是你天生就这是这般任人辱骂的贱样…啊!!”气焰嚣张的洛雪玫话还未说话,就突然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嚎叫!
只见洛子依不知何时出的招,将她的右臂反旋钳制在背后,然后用力一拧,‘咔嚓’一声脆响,洛雪玫的手腕当场脱了臼!
洛晓蔓大惊,见二姐被欺负,慌忙挥着拳头朝洛子依打来:“你实再可恶,快放开我二姐!”
可她还未近洛子依的身,洛子依便拧着洛雪玫侧身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