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西南方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声清脆的驼铃之响。天山童姥一听,立时精神一振,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短管,对叶枫说道:“师侄,你帮我将这管子弹上天去。”
叶枫心中一动,知道多半是灵鹫宫的人寻到了,当即将那黑色小管接过来扣在中指之上,猛地向上弹出,只听得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管中发出。叶枫指力强劲非凡,那小管笔直射上天去,所射之高几乎目不能见,“呜呜呜”的响个不停。
但听得那呜呜哨声自高而低,黑色小管终于力竭而落,从半空中掉落下来,叶枫伸手接住。
就在这时,只听得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叶枫回头望去,但见数十匹骆驼急驰而至。骆驼背上乘坐之人都披着淡青色的斗篷,远远奔来,宛如一片青云。
还没等这些骆驼奔到近前,当先的几个女子便远远叫道:“尊主,属下追随来迟,罪该万死!”
片刻之间,数十骑骆驼便已奔到近前,叶枫见那些乘者全是女子,斗篷胸口都绣着一头黑鹫,神态狰狞,正是灵鹫宫的宫女。众女望见天山童姥,纷纷飞身跃下骆驼,快步奔近,跑到童姥面前,一个个恭恭敬敬地跪倒拜伏在地。
叶枫见这群女子当先一人是一个老妇,已有五六十岁的年纪,其余的或长或少,四十余岁以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人人对天山童姥都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
眼见跪在面前的众女,天山童姥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谁也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心上,巴不得我早早死了,这样一来就没人再来管束你们,大家伙儿就可以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她每说一句,以那老妇为首的众女便在地下重重磕一个头,说道:“不敢。”
天山童姥道:“什么不敢?你们要是当真还想到姥姥,为什么只来了……来了这一点儿人手?”
那老妇道:“启禀尊主,自从那晚尊主走失,属下个个焦急得了不得……”
还不等那老妇把话说完,童姥便忍不住怒道:“放屁,放屁!”
那老妇不敢反驳,连连点头道:“是,是!”
孰料天山童姥却更加地恼怒,喝道:“你既然明知是放屁,怎么还胆敢……胆敢在我面前放屁?”
那老妇吓得不敢再作声,只得率领众女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童姥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说道:“你们既是焦急,怎么不赶快来寻我?”
那老妇这才敢重新说话:“启禀尊主,属下等九天九部当时便立即分路前来伺候尊主。属下昊天部向东方恭迎尊主,阳天部向东南方,赤天部向南方,朱天部向西南方,成天部向西方,幽天部向西北方,玄天部向北方,鸾天部向东北方,钧天部则是回山,防止三十六洞七十岛等人叛逆袭击本宫。属下无能,追随来迟,实是罪该万死,还请尊主责罚!”
说着话,这老妇率领众女向着天山童姥连连磕头。
天山童姥仔细看了看,见众女一个个都衣衫蒙尘,脸有风霜之色,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你们个个衣衫破烂,这三个多月之中,路上想来也吃了点儿苦头。”
那老妇听得她话中微有奖饰之意,立时脸现喜色,道:“若得为尊主尽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些许微劳,不过是属下等该尽的本分。”
天山童姥看了旁边的叶枫一眼,道:“我那晚走失之后,流落荒野,又遭遇大敌,险些姓命不保,幸得我师侄叶枫相救,这中间的艰险危难,实在是一言难尽。”
一众青衫女子一齐转过身来,叶枫叩谢,说道:“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虽然粉身碎骨,也难报于万一。”
“不敢当,众位请起。”
眼见众女向他磕头,叶枫忙一挥衣袖,一股强大劲力顿时激发而出,将地上众女托起,众女感觉到强大力道,竟是拜之不下,不禁暗自惊叹,尊主这位师侄年纪轻轻,可武功竟似比之尊主也丝毫不弱,甚至更胜一筹。
天山童姥道:“师侄,你让她们拜,你救了我的姓命,她们都是我的奴婢,向你磕几个头难道还不应该么?”
叶枫这才撤去劲力,容众女向他磕了三个头之后,便再次挥出劲力,将众女托起身来,眼见天山童姥不再出言阻止,众女便也顺势站起身来。
天山童姥说道:“师侄,你本是无崖子的传人,是咱们逍遥派的掌门人,我又已将生死符、天山六阳掌等一干功夫传了给你,从今曰起你便是我缥缈峰灵鹫宫的主人了,从今往后,灵鹫宫……灵鹫宫九天九部的奴婢,荣辱生死,都任凭你的心意。”
叶枫微吃一惊,连忙摆手道:“师伯,此事不可,小侄此前从未给灵鹫宫尽过半分力,对宫中之事也都不熟,也无甚性趣,又怎能接此重任?”
天山童姥怒道:“有什么不可的?这九天九部的奴婢办事不力,没能及早迎驾,害得我流落荒野,受苦受累,又被李秋水找上,虽然东躲西藏,最后仍是不免散功丧命……”
听天山童姥说到这里,那些女子都吓得全身发抖,跪地磕头求道:“奴婢该死,尊主开恩。”
童姥向叶枫道:“这昊天部诸婢,总算找到了我,她们的刑罚可以轻些,其余八部的一众奴婢,断手还是断腿,就随你去处置吧。”
众女连连磕头道:“多谢尊主。”
天山童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