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阴山。
仙魔两军对垒。
天帝一身黑袍,银冠束发,面容绝美,修长挺拔的身姿立于帅营,黑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面沉如水!
赤炎一身月白袍子,温润依旧,只是这温润中透着一丝冷冽肃杀!
冽赤一身妖冶红衣,妖娆不可方物,脸上始终挂着妖娆妩媚的笑容,与这千军万马肃穆之景实为两个极端!
除却流云飞卷,风声呜咽,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一丝动作,寂静之中一股沉沉煞气正在一点一滴,不疾不徐地缓缓酝酿。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天帝别来无恙。”冽赤躺在软榻,慵懒姿态,薄唇微勾那妖娆模样看得魔军心中一阵心猿意马。
九渊面沉如水,“魔尊亦别来无恙。”
“天帝举兵攻我魔界,屠我魔界百万魔兵,英勇之姿让本尊大开眼界呐!”
九渊淡淡一哂,“魔尊亦不赖,火烧我天兵十万,设上古归龙杀阵,十万年未磨,这把宝刀依旧未老,魔尊亦算是个人物,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再是叛逆,也终归会被制服!”
冽赤妖孽一笑,“早闻天帝毒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尊甘拜下风!”
九渊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吝啬地瞥了他一眼,神情冷漠,满脸肃杀。
倒是冽赤又忍不住话唠,“啧,你说奇了怪了,本尊前几日游走幽冥,不巧还拾到一个人,此人说来与天界颇有渊源,还是天帝与帝君旧识呢。”
九渊挑眉,倨傲眉线显得漫不经心,“哦?不知是何故人能让魔尊如此上心?”
那厮饶有兴致地卖着关子,“不若天帝与帝君猜猜如何?”
仙魔两军都如绷紧的弦,个个面色肃杀,听得这话也不由破功。这都什么时候了,魔尊居然还有心情挑逗天帝,实乃拖延战机之举。
但见他面上虽是漫不经心,但眉中难掩只得之意。
天帝皱了皱眉。
帝君亦敛了敛温润的眼波。
“愿闻其详!”
冽赤轻轻一笑,为这森冷的气氛莫名添了一把阴森。
一挥手,自乾坤袋中落出一张寒玉床,那床上躺着一抹白影,倾城之姿,睡容安详,寒玉床发出的森森冷气将她笼罩,似真似幻……
天帝眉头紧蹙,让人瞧不出内心所想。
倒是帝君身形一僵,继而面上闪过难以自恃的喜色,痴痴唤着那女子名字,“倾华……”
天帝眉头皱得更紧了,瞧了寒玉床上那女子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冽赤懒懒笑道,“不错,正是暮阳帝姬。本尊运气好,捡到了贵界的暮阳帝姬,不知这份恩情,天帝要如何算?”
暮阳帝姬?!
天兵天将面面相觑,好似听到了有生以来最最震撼的八卦!
暮阳帝姬乃盘古嫡女,天帝胞妹,司战,绝美容貌冠盖六界。昔年在天界性子清傲冷淡,杀伐果断。乃天界尊贵上神,奈何天公不作美,天元历二十一万三千六百年,暮阳帝姬历情劫,殇,灰飞烟灭。
当时可谓是震惊六界,天界上下一片悲恸!整整百年吊丧,不允半点喜事冲撞。天帝为此寝食难安,一蹶不振,历时千年之久才从中恢复。若是帝姬重生,加之其上等神力,无疑又是天庭一大助力!
众天兵面露喜色,目光灼灼盯着那冰玉上的绝色女子。
然天帝却不如是想,“魔尊倒是会扯谎,我天界暮阳早已于千年前灰飞烟灭,魔尊以为,捉了个形貌相似的寒尸,便能糊弄于朕?”
冽赤哈哈一笑,“本尊早就猜到天帝会如是说,不过,这形貌可能相似,这暮阳帝姬的仙泽,可不是随意就能模仿的。”说罢,衣袖一拂,自寒尸身上冒出飘渺仙气,纯正精气,正是暮阳帝姬仙泽!
众天兵神情激动,就差跳起来庆祝一番了!
“天帝,如何?可是还要验明帝姬正身?”冽赤一双妖冶的眸子扫过床上的人儿,看向九渊。
九渊眉宇纠结,未待开口,倒是身边的帝君沉不住气了,“冽赤,你有何条件?”
冽赤勾勾唇角,“本尊条件不多,唯有一个,那便是,”他目光一转,笑得妖孽,“休战!”
九渊却讥诮一笑,摇摇头,“朕说过,动了朕的人,便要付出代价,想要以此休战,休想!”
四大领将面面相觑,如今魔军节节败退,魔界早就如同一盘散沙,虽说此战很有可能一举荡平魔界,一劳永逸,然魔尊却开出休战条件,以求时间休养生息。此条件看似魔尊占了便宜,实则不然。暮阳帝姬之尊贵,能将其换回来,整顿重来也未可知。以天帝对自家胞妹的宠爱,按理说哪怕是倾天界之力,天帝也该是毫不犹豫地换回帝姬,此番却一反常态地拒绝,虽不懂天帝此举何意,四领将却又不敢多言。
帝君目露寒光,直直扫向九渊,“天帝,那可是暮阳帝姬,你的胞妹,本君的倾华,望天帝三思慎言。”
九渊面色不改,“朕的胞妹早在千年前历劫仙逝,此寒尸虽说形貌与气息皆与暮阳无异,但并不说明她便是真正的暮阳帝姬,魔尊之诡计,不过是想休战,你以为如此便能瞒过朕的耳目?”
“天帝真真是自欺欺人呐。”冽赤伸手结印,将寒玉床上的女子悬浮在空中,“既然天帝不认,那本尊留着也无用,索性便毁了吧!”
我在帐中被那厮下了结界,虽未瞧见,但却听得十分真切。
旁边的白灵沉不住气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