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理想的下一步,就是片区民警火速赶来,然后全盘接手下一步,白露脱险,安然离开。可是瞧着四处半天都没有动静,白露那个急啊。
警察蜀黍,你们到哪里了啊?我这是等着救命呢!
白露心里清楚,自己就算再有技巧再敏捷,可毕竟接受的训练次数屈指可数,但对方却是妥妥的数十人,流氓混混什么的谁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阴招呢。
于是,两相僵持中,唯有风声残喘。
作为地头蛇的老五在和阿贵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上前一步,道:“哪条道上的朋友?”
白露一听,难不成他们把自己也当成混社会的了?
既为了拖延时间,也为了给自己造势,白露装作气定神闲地将问题抛了回去:“你猜呢。”
众人一听,还真是道上的?
老五打圆场:“我这朋友原本不是这一带的,所以对有些规矩不太了解,还希望通融一二。”话锋一转:“毕竟,小事而已,大家都不想闹大不是。”
白露听着这和稀泥,知道自己只要有半点退让就会被看出心虚,一旦他们知道自己是没有背景的普通人,那么就会直扑而上,后果不堪设想。
“小事?哼。”白露冷冷地看向老五,务必让对方觉得自己有恃无恐,然后把攥着黄毛鸡冠头的手再猛力一揪,在黄毛的惨叫中,理所当然道:“他骂我,这怎么会是小事。”
“这黄毛确实是嘴贱了一点,但您看您这也没伤到么,况且,您不也是收拾他了么,您看看他这糊得满脸血,也够您解气了吧。”老五世故而圆滑。
白露注意到了他话中所用的“您”字,接着把目光移到阿贵身上:“你是怎么回事?”
阿贵见自己被点名,心中五味混杂。上周在店里面见到白露时,觉得就一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女孩子,而且就全身上下的穿着打扮来看,也不像是有钱人。连有钱人都不是,那就更不像是有背景的了,后来倒是没想到会被她投诉,可投诉什么的根本就无关痛痒,反倒是自己心里不痛快得多。
刚才在大排档偶然瞥到白露时。阿贵刚好酒劲上来了,所以打算逮着敲一笔,也不用太多,不然肯定会报警,想着三五千什么的也不算大事,哪里知道会闹成现在这样。
在白露的质问中,阿贵因为瞧到了老五的让步,以及黄毛的熊样,所以也服软了,干巴巴地说:“是我有眼无珠惊扰了。以…以后不不会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跟我这小人物计较了。”
阿贵刚说时,觉得特没面子,但说到后面也就顺了,先服个软,回头再好好查查,真要是虚张声势,再讨回来便是了,况且。黄毛被打成这样,肯定也想报仇。
白露也知道见好就收,真要是逼紧了,难免狗急跳墙。于是装作对于阿贵的道歉还算勉强满意,回了句:“再有下次,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收场了。”顺便配合着手上的力道,将黄毛掐得快断气了才松手。
原本想过拖着黄毛为人质退出巷子,但是黄毛再弱也是个一百多斤的男人,这拖着太费劲不说。还容易被他挣脱反咬,那么,就剩下一条装牛人的冒险策略了。
白露放了黄毛,在他趴在地上猛咳中拍拍手上的灰,众人见状自行退到了一边,白露并没有拔腿就跑,反倒是跟饭后散步一般挪步,让人一点也看不出她心中的焦急与担忧。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上瘾了,白露在经过老五时,顿了一下,道:“你,有点眼力,我,记住了。”如此高深莫测的话让一干混混纷纷猜测起来,蚂蚁牙黑,这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白露的板牙上下紧咬,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惶恐的破绽,她昂首挺胸,无所畏惧地将众人甩在身后,在过了拐弯时,整个脑袋都发热了,呼吸急促、紧握双拳,飞奔起来!
被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后,开始讨论:
“老五,这是什么人?”
“阿贵,你从哪里惹来的罗刹女?”
“黄毛,看你嘴贱,这下吃苦头了吧。”
……
老五问阿贵:“你有几分把握?”
阿贵想了想,道:“七成,我有七成把握,她不是混道上的。”
“剩三成怎么办?”瘦猴问。
“一看便知。”老五领着众人走到巷口的拐弯处,哪里已经没了白露的身影。
若白露真像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有背景”,那么可不该“逃”得这般迅速,所以,刚才是虚张声势的可能性非常大!
众人有了这个认知后,一致同意:“跟上看看!”
黄毛被扶起来后,朝着地上唾了一口带血的痰:“老子的门牙都差点不保了,真要是假装的,老子非得揭了她的皮不可!”
老五淡淡道:“真要是假的,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于是,这数十个混混准备浩浩荡荡地跟上刚离开的白露,以便见机行事。
然而,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就愣住了。
清冷的月光下,不远处那个“东淮理发”的破旧广告牌上站了一个人,是的,就是那块都生锈成废铁的广告牌。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被拉得格外瘦长,他就那么不声不响地、稳稳地站在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诡异得很。
老五眯起眼睛,细细看去,那个男人脸庞消瘦、鼻梁高挺,架着一副银色金属框的眼镜,皮肤很白,菱唇略薄,气质冷峻。
他站在只有几毫米薄的广告牌上却纹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