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一样十分的明显,明显到他自己都难以忽视了。
他似乎,真的不像从前那样的反感和抵触了。
不管是那双手如何恶劣的挑逗,不管那冰凉而火热的吻是多么地刻意戏谑,他所有的坚持仿佛被一阵飓风刮走了般。
即使开始依然让他痛的难以忍受,即使心里那种禁断的感觉依旧强烈,但他似乎真的不再排斥这样的感觉了。
甚至到后来身体感受到愉悦的时候,他也不再向从前那样的痛苦和厌恶了。
发现自己心里这种巨大的变化之后,他终于恍然惊悟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真的对齐慕繁心动了。
上千百个故事和道理里,对待感情向来只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描写。
那就是改变。
人的一生,会遇见许许多多让你天翻地覆的人和事物。
但是让你在各种恶性和良性之间不断痛苦循环,你却慢慢甘之如饴的那个人,无疑就是你那个此生不二的人了。
想明白这点,他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般。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将来会娶妻生子,只是他却从没想过自己会动情,更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什么样的人。
对于他来说,生活就只是生活而已,他会承担自己的责任,至于那种奢侈的爱情,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这种多余的东西。
可是现在,这种固有的认知,仿佛一夕之间全部坍塌了般。
大汗淋漓间,他忍不住地喘息嘤咛着,仿佛置身渺茫大海中的逃亡者一般,双手能地攀附上齐慕繁的脖颈。
仿佛这样,他就抱到了一块永不沉没的浮木般。
然而才刚抱了一会儿,他便松开了。
他不敢,他还是不敢,老天从来都不会眷顾他。
越是在意的,到了最后就越会被人夺走,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对于自己的所有物,他也从没有守住的本事。
如果注定了失去,那么他宁可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这样,起码失去的时候,不会那么的痛不欲生。
不是没看到秦阳的反应,秦老大心里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难受了起来。
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可秦阳居然还是没有胆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把他的胆子敲碎了,重新再铸造一个。
然而他终究不能。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能功亏一篑。
心里越是压抑,身体的动作就越是激烈,熟稔的契合之后,那种极致的融合感几乎畅快到了极致。
事后,齐慕繁将秦阳牢牢地搂在怀里,力道不大,却也没给人半分逃脱的自由。
窗外,天色很黑,仿佛极致的墨色重染一般。
璀璨的星河,固执地留在夜幕里,仿佛是一朵朵永恒的烟火般,停留在最美的时候,再也不会逝去。
房间里也很静,本该是疲累两个人,却谁也都没有睡着。
秦阳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声:“那天,你怎么知道我在那树上面?”
那天,齐慕繁似乎一进林子就看到了他,那样精准的眼神,可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虽然他也不相信齐慕繁是个正常人,但是那样玄乎其玄的神技,这世上还是没有的吧。
“不是我知道你,而是周彦尧知道李允翔在那里,至于你,不用说肯定在离李允翔最近的位置。”
想想也是,他早习惯了齐慕繁对他的了解。
“他们俩……”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怎么,你又要管闲事?”
“没有,我只是……”
不等秦阳问出口,齐老大又打断了他。
他知道秦阳的疑问。
“这世界说小不小,但说大其实也不是很大。我和周彦尧的确是认识的,明白来说我和他现在算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