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娃娃的头上,还挂着几缕头发。
娃娃的身上,扎着钢针。
老太太一瞧见这个,便是心头一颤。
“老祖宗,近几日奴婢家姑娘一直都是身子骨薄弱的,寻了大夫来也是治不好,拖拖拉拉到现在,今日刚起身喝杯茶水,竟是咳了血,又晕了过去。”
说着,柳条脸色便是显出了几分狰狞来:“姑娘晕了,奴婢一时慌了神,抱着姑娘去床榻上,却是一不小心,便是踢到了床榻。”
“床榻上竟然是有块木头是活动的,奴婢便是好奇的一拽,没想到,竟是拽出来了个这样的东西!霰”
说着,柳条还翻转了一下那娃娃,那娃娃后头用针线缝出来了几个字,柳条抓着,都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这是我们家姑娘的生辰八字!”
一言落下,满屋惊雷。
老太太脸色扭曲的几乎都失了平时的端庄,声音颤着说道:“老大媳妇,这事儿,可是与你有关?”
大太太浑身颤着,眼底里都是带了泪的:“母亲,我待想蓉丫头如亲生女儿,又怎的会坐下如此事情?”
可是,这一切都是来的太突兀了。
先是大太太被拽出来,然后便是安想蓉。
老祖宗脸色阴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好!既然是你们这帮小的都要翻天,我这一把老骨头,就跟你们折腾折腾!”
怡翠此时跪在地上,只是觉得恍若惊雷。
刘氏的脸庞有些发白,全都是靠着身边的刘嬷嬷硬生生的扶着她。
天气越发压抑,仿佛风雨欲来。
姑娘们都被惊动了。
一群丫鬟婆子态度恭敬的进了姑娘们的院子,下手却是狠得,从姑娘的院子里一直翻到姑娘的闺房,哪里都是细细搜索的。
姑娘们的院子却是什么都不曾搜到,只是在娇娘的院子里,却是搜到了一个和安想蓉的小人儿不同的东西。
一个类似于婴儿一样蜷缩的东西,竟是透着一股子血腥味儿,将那婴儿状的东西给剖开,竟是从里面能够看到一个小巧的东西。
丫鬟们都是不曾见过什么世面的,但是总是有见多识广的人。
一个给别人接生过的嬷嬷当机指出,这是个胎盘。
瞧着这个大小,应当是个流产流下来的胎盘。
是在娇娘的房里被发现的。
本来娇娘便只是一个给了身份的姨娘,说起来都靠她肚子里的孩子,下人们虽说不敢多下她的脸子,但是好歹都是得了大太太的意思,明里暗里,便是有些为难她。
所以,刚进了房间里,便是一通胡乱的翻着,借机还打碎了些许东西。
但是没想到,真的能在一个佛具里翻出来这个东西。
老太太震怒。
安府上上下下都是战战兢兢的。
佛具是大太太赏赐下来的。
本来这等搜房的事情,是搜不到大太太的房间的,但是,老太太却是下了命令。
搜。
全府上上下下,全都搜。
姑娘们都在前厅里坐着,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眉眼里都是带着不可思议的。
竟然是闹得这么大。
“老祖宗,莫要气坏了身子。”
安想慈此时正跪在老太太的身边,轻轻的给老太太捶腿,脸上都是带着挂念的。
“怕是有个什么人,要恶意诬陷我们了。”
说着,安想慈便是垂了眼眸。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而且,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她在府里的地位一下子便是一落千丈,不仅仅是老太太,竟是些许得势的婆子都敢下她的脸子了。
这一次,她总要想个方法再夺回来些许势头才对。
想着,安想慈便是又想到了安想蓉。
这一次,安想蓉到底是个受害者,还是——
姑娘们都是到了的,安想蓉却是姗姗来迟。
来时脸上都带着些许疲惫,行礼的时候都是身子骨一晃,险些便要倒下去。
“想蓉不孝,让老祖母担心了。”
说着,安想蓉缓慢的抬起了头。
老太太敛了眼眸,便是让一边的婆子给安想蓉赐了座,也不去多说什么,便是琢磨不出个喜怒。
众位姑娘瞧见安想蓉的时候,便是心里一惊。
安想蓉的脸色当真是惨白着的,众人又联想到前些日子,安想蓉身子骨白得很,回府那天还晕倒了。
便是又笃定了几分,瞧着大太太的眼神都是有了几分诡异起来。
这一切,好像都跟大太太有着几分关系。
刘氏也有些脸色发白。
她不管怎样,都是不想承认的。
可是,她确实是
做下了这些事情,不过,安想蓉这是怎么回事?
她确实是处处瞧着娇娘不顺眼,但是却没有功夫搭理安想蓉,安想蓉却是横空冒出来这些,如果安想蓉真是被人陷害了,又凑巧今日就来到老太太面前告状,那当真是——太凑巧了些。
如果安想蓉不是被人陷害而跑来告状,那就是自己自导自演,然后来引出来自己这一档子事儿。
那——
她当真还是小瞧了安想蓉了!
刘氏脸色越发白,却是强自镇定,脸上挂了笑容,满面春风的瞧着安想蓉:“想蓉丫头当真是吃了苦了,也怪母亲,这段日子也是身子骨弱的很,都没空去瞧瞧你。”
安想蓉抬起头,冲着刘氏笑着:“母亲说的哪里话?前些日子想蓉病重的时候,母亲可是送来了不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