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溪那时候不知道跟苍耳说了什么,但是安想蓉能够感觉得到,不是什么好话,苍耳明明脸上勾勒着笑容,可是那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安想蓉看的分明。
安想蓉静静地看着他苦笑:“是我不好。”
她考虑的太少了,也想得太少了,一心一意的只是惦记着那个小婴儿,粉嫩粉嫩的,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才会那般拼了性命的冲向了安家,才会接着这一次机会走动。
否则,下一次就真的不一定有这个时候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是被钻了空子。
苍耳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可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安想蓉讨厌和这样的人来往,更讨厌和这样的人说每一句话。
可是偏生,他就是这样真实的存在,甚至,是安想蓉和湛明溪之间最大的阻碍。
安想蓉从来没有问过湛明溪一句话,她从来没有问过湛明溪,怎么带她走,用什么力量带她走?为什么他越来越忙?为什么他每一次来,身上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安想蓉不去问,就当做自己不知道,湛明溪也不去说,就好像这一切从最开始就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样。
每一个人都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一层窗户纸就这么艰难的存在着,就像是我爱你,我就装作不知道你背地里所有的阴谋诡计,不知道你的所有心思,却又艰难的忍耐着。
两个人相见恨晚,不如不见。
那**说了很多,湛明溪离去之前,安想蓉依依不舍。
纤纤玉指轻轻地牵住他的衣袖来,安想蓉将它贴在脸上,轻轻地嗅了一会儿,却是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那地方看。
在她的目光范围涉及的地方,她看到了一小圈晶莹的粉末,在黑夜之中有些耀眼,但是也不算是特别晃眼。
叫人瞧着有些陌生。
安想蓉攥着那衣裳的角落,一双眼眸深深浅浅的瞧着,过了片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才是幽幽的说道:“今日时间不算长了,你可是跟那姑娘商量好了?”
末了,补充了一句:“太傅的女儿,可不是如何好混到手的。”
她看着那个姑娘的时候就有了点预感,这个姑娘估摸着不是纯粹的看上了湛明溪这个人,湛明溪是个优秀的,但是,却也不至于叫一个天之骄女都寻不到方向来。
更何况,湛明溪还是一个有妇之夫,那龙家的女儿也是强势的,到时候绝对是一身的麻烦。
那太傅家养出来的姑娘,可是不傻。
湛明溪眼眸深邃了一瞬间,却是揉了揉她的头:“我需要一些权势,你知道的,太傅虽然明面上不掺和这里的事情,但是实际上他掌握这一大部分力量,而且,他也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我和他之间有着共同的利益,我们两个之间就差一个平衡的制约点,你知道的,联姻是最好的方法了。”
安想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只是笑道:“男人家的事情,我不算是太懂。”
却也是放开了他的手,面带笑容的说道:“便是算了吧,我们女人家从来都是顾不得这些事情的。”
湛明溪深深地看着她,似乎有些舍不得走,但是却还是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来:“相信我,现在我们所吃的一切苦头,日后都会从别人的身上拿回来的,所有,我保证。”
安想蓉笑着瞧着他,却是被他小心地放倒在了**榻上,将被子都紧紧地拥住她的身子,湛明溪才是转身,顺着窗户离开。
末了,窗户还被他从外面小心地关上。
窗户从外面是关不上的,但是湛明溪不知道是用的哪里的力道,竟是关的牢牢地,安想蓉听着些许已经很淡很淡的风声,觉得有些刺耳。
湛明溪,湛明溪,湛明溪。
你该让我如何相信你?
我将一生的赌注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你又何苦?你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