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蓉也不会放过。
却是次日凌晨。
安想蓉刚刚收拾穿戴好,就听见外头的小丫鬟低声唤了一句:“二姑娘来啦!”
院子里的丫鬟瞧着安想慈的眼神儿都是不对的。
做了那样的龌龊的事儿,竟然还是能朝着大姑娘迎上来雠!
当真是不要个颜面得了!
却是听见里头秋菊迎了出来:“二姑娘请进。紧”
倒也是礼数周全。
安想慈是一脸的憔悴。
才是几日不见,那丰盈的姿态都消瘦了几分,一双眼眸之中布满了血丝。
安想慈最近吃了很多苦。
她竹篮打水一场空,舍弃了名声舍弃了身份,最后竟然没料到,到了这种地步,大太太竟然还是不顾一切的要将安想蓉嫁过去!
反而对她越发不上心了,院子里的丫鬟也不像是之前那样伺候她,甚至当着她的面儿就敢冷嘲热讽。
她这几日消瘦的厉害,竟是一阵风都能够将她刮跑了一般。
“二妹妹。”
安想蓉心中一动,却是叹了口气。
抬手给安想蓉倒了一杯茶水。
纵然她前世做过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但是算起来,今生到底还是没有的。
却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安想蓉自认并非心善之人,却也是有些感叹。
若是安想慈嫁不过那拓跋家,怕是今生便是完了。
就算是寒门子弟也是有几分傲骨的,怕也不会要了这没了名节的安想慈。
幸而。
大太太是让着院子里的人儿都压着嘴巴保密的,但是这等事情,又怎么能保密呢?
怕是悠悠众口了。
“大姐姐。”安想慈的眼眸都是通红的,刚说下一句话来,便是泪珠掉下来,脸上噙着些许恨意。
安想蓉便是心中一动。
“妹妹可是敢——下些狠手来?”
安想蓉说道这里,柳条和秋菊便是见礼退下。
“大姐姐是什么意思?”
安想慈惊了一下:“莫非,二妹妹还有机会?”
“就要看二妹妹肯不肯了。”
安想蓉苦笑一声,轻轻地抓住了安想慈的手:“这些个事情,都不是咱们意料之中的事情,二妹妹,你遭此大难,若是我还要被嫁入拓跋家,一定会带着妹妹一起嫁过去的。”
这话已经说得很柔和了。
安想慈心中又是一阵宽慰。
“大姐姐何等身份,怎的能嫁入商贾之家。”
大抵是那样紧张的心境宽慰了些许,安想慈也有了平日的几分机灵。
“大姐姐有何吩咐便是说吧,二妹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现在已经到了这等境地,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更何况——
她也不愿意让安想蓉嫁过去之后又带着自己,那样自己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小妾,好一些,也算是个姨娘。
但是,她不愿。
她想要的,是拓跋家主母的名号!
安想慈是个有野心的人,安想蓉就愿意和安想慈这样有野心的人打交道。
因为只有有野心的人,才敢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再过几日,就是年会了。”
安想蓉从自己的衣柜里熏出来两套好的衣裳,又寻出来一些好的首饰,都塞到安想慈的手里去。
“妹妹可莫要怜惜这些,年会上,就是妹妹大放光彩的时候。”
安想蓉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抽出来一个锦囊来,将那东西放到安想慈的手心。
又是轻声的说了些什么。
“大姐姐!”
安想慈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如同遭遇了重击了一样,原本就惨白的脸上竟是生出来几分红晕来。
“二妹妹可是能作的下来?”
安想蓉盯着安想慈,她刚刚所说的事情,纵然是她自己,也是做不来的。
安想慈的脸色一阵变幻,显然也是思考的很激烈。
“大姐姐,这件事情,妹妹做了!”
安想慈迟疑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把抓住了那个锦囊,脸上都带了几分决绝来。
安想蓉便是心头一震,竟是也觉得身子都跟着冷了几分。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前世拼了那么多力气最终都是落得个身死江底的下场。
安想慈竟然是拼的如此都要来试一试。
若是放在前世的安想蓉的身上,给她多少胆子她都是要落荒而逃的。
这便是安想蓉没得个嫡女的气场了。
想到此处,安想蓉微微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前世技不如人。
这等胆量,也算是这些闺秀之中的第一人了。
“还请着姐姐那日,多多担待着妹妹。”
安想慈咬着牙,深深地呼吸两次,眉宇之间一片笃定。
“妹妹若是真的肯豁出去,姐姐又有什么不能陪你的?”
安想蓉幽幽的说着,又是叹了一口气,塞给安想慈一个小包裹:“本来想着这东西也是腌臜的,怕给了你你又糟心,但是现在瞧着,总是要拿着,万一用得上呢。”
安想慈接了那东西,一开始没搞明白,却是瞧见安想蓉那个眼神,就懂了是什么东西。
“你吧这个泡在花茶里,只需要片刻功夫。”
安想蓉垂了眼眸,却是带了几分悲切来:“二妹妹,这件事情,你可是自己线下进行?”
“姐姐又是想的什么?”
安想慈苦笑一声:“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线下进行的?”
说着,又是咬了咬下唇:“只是这一次,却是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