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殿下哟,你穿了这一身衣服,是要小人们都眼瞎吗!
对这种反应,萧欥毫无反应。他在西北的时候什么衣服都穿过,侍卫服算得了什么?
只可惜,毫无感觉的只有萧欥一个人。太华公主萧月宁本在花园亭子里坐着看景儿,听闻弟弟来了,急忙起身相迎。但在真看到人时,她也觉得自己的惊喜变成了眼瞎:“七郎,你这是穿的什么?”
“阿姊。”萧欥唤了她一句,不在意地解释道:“出来得急,随便换的。”
萧月宁只想扶额。“你这样出来,父皇他知道吗?”
萧欥拿起腰间那块通行无阻的令牌,晃了晃。“父皇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这就是不知道了?萧月宁更觉得无语。不过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她也不好多做责备。“有很多人看见吗?”
“除了几个侍卫,应该没有。”萧欥回答。至于几条小尾巴,这就没必要和姐姐说了。“阿姊,你叫我出来,难道便是说这些的?”
嫌话题太无聊?萧月宁顿时只想翻白眼。“要不是你穿了这种衣服,我能问吗?而且,”她板起脸,“你还记得我叫你出来?这都多久了,你才想起来?”
“我的错。”萧欥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不要试图和关心你的姐姐找借口,后果会很严重,他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萧月宁哪里会真的怪他?不过是口头说说而已。“来来,到这边来。”她把人拉到亭中坐下,期间还不住眼地打量弟弟。“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呢?”
“怎么可能?”萧欥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他在皇宫里好吃好喝,绝对比西北过得好,还会瘦?“阿姊,你肯定看错了吧?”
萧月宁一边忙着吩咐手下侍女去端茶点水果,一边不遗余力地给了弟弟一个瞪眼。“哪里没有?你小时候身上明明很多软肉的!看看现在?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可爱!”
“……”萧欥默默望天。谁长大以后还能和小时候一样啊?而且软肉什么的,这种黑历史他才不想要!
见弟弟不说话,萧月宁再接再厉:“而且你小时候笑得可甜了!哪像现在,成天一副别人欠你钱的样子!”
“……是吗?”萧欥难得反省了一下。
在军里,谁管你是王爷还是普通走卒啊?反正,打起仗来,服众才有用,活下来才算赢!他要活下去,那肯定是怎么有用怎么来!
大概是身边全是男人的原因,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表情凶恶什么的……但如果他姐这么说的话,难道他给心上人的印象也是如此?不要吧!
这时候必须恭喜德王殿下,因为他不幸而言中了。
见弟弟表情这才有略微变化,萧月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就是!我可跟你说啊,父皇都下旨给你选妃了,你再板着这张脸,小心把媳妇儿都吓跑!一眼就够了!”
萧欥眨了眨眼。等等,元非晚和他撞上时,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啊?
萧月宁可不知道,她说的每句话都被萧欥自动带入了某个特定对象。“我早就想说了,奈何父皇一直没反应。现在金口玉言已下,你就乖乖地等好吧!”
“嗯?”萧欥闻出了这话里不同寻常的意味。“等好……?”他重复了一遍,瞬间肯定了自己之前对萧月宁特意叫他出来的意图:“原来你就等着这茬呢,阿姊?”
“什么叫我就等着这茬?”萧月宁没好气地道,“我这是关心你,关心你,懂吗?”她拍了拍萧欥的手,“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夫人的好坏,可是会影响你下半生的!”
萧欥觉得吧,这话得分人说。像他这样的,若是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夫人,那之前一定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可他现在有了心仪对象,这种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他一定能娶到一位好夫人的!
这眼神里透出的志在必得不太明显,萧月宁并没注意到。“阿姊是过来人,比你清楚。老实听阿姊的,嗯?”
萧欥目光微凝。这话听起来有别的意思。“驸马对你不好吗,阿姊?”
萧月宁浑身一僵。“没什么好不好,”她含糊道,“也就那样吧。今天说的是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说到最后,她加重了语气。
一来就打听姐姐的家事什么的,确实不太好。萧欥果然没有再问,但在心里记了一笔。
见他没说话,萧月宁表示满意。“那就这么说定了!”
饶是萧欥觉得自己还算聪明,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也不免诧异。“什么说定了?”
“就是见面啊!”萧月宁理所当然地道。
“……见面?”萧欥依旧费解。和谁见面?和他未来的夫人吗?可这人选还没定,要怎么见?或者说,他姐的意思是,先全见一遍再选?
大概是姐弟同心,萧月宁正是这个意思。“父皇让人交画像,但画像看得出什么?自然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要不,谁知道画着的大美人实际上是不是钟无艳啊?还有品性,光看脸看得出来?”
萧欥已经回过味来。
他这次出宫,本就是料到萧月宁一定要在他选夫人这件事上插一脚。这是好事,至少皇后会听长女的一些建议。若是再用些力气,他就能推动人选朝着自己想要的那个方向前进……
然而萧月宁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她不仅要插手,还要把事情弄得很大——把长安城里所有合适的姑娘都叫来见一面!这声势也太大了吧?
“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