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好好地议着事,冷不防就被皇帝皇后秀一脸恩爱!这朝还能不能上了!
吐蕃诸人更是吐血。但就算他们脸皮再厚,也不敢说他们的舞女能比得上元非晚——开玩笑,那种绝世美人,几代怕是都不能出一个啊!
布德贡赞只得默默地把一口血咽下去,脸上还得笑着:“那陛下的意思,此事要如何处理呢?”
萧欥再次环顾众臣,这回点中了顾东隅:“顾爱卿,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一听到皇帝点顾东隅的名字,众臣就知道吐蕃没好下场了。顾东隅那是谁?是一个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人啊!他都想不用打仗的方式把吐蕃弄到大盛手里了,哪里还会对吐蕃客气?
顶着诸多同僚“快去狮子大开口”的目光,顾东隅毫无压力。“回陛下,臣想先说个听闻。”
……什么鬼听闻啊?
吐蕃众人顿时又在心里呕了一口血。要提条件就提,还搞什么钝刀子杀驴?就不能痛快点吗?
然而萧欥当然不会体贴外邦。“哦?”他略微扬眉,有些兴趣,“是什么?”
“臣也是早年听说的,不知道确切与否。不过此时吐蕃的二位王子和国师都在,想必能为臣解惑。”
布德贡赞还能说什么?就算知道接下来情况不好,他也只能强笑着回答:“听起来倒是臣等的荣幸。却不知是何听闻?”
顾东隅卖关子卖够了,这才揭晓答案:“臣听说的是,每当冬季来临时,原本波涛起伏的青海湖面上就全结了冰。趁此机会,有人把良种母马赶到湖中心的海心山上养着。到第二年春天母马怀孕后,产下的马驹异常健壮,号为‘龙种’。”
此话一出,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东隅绕着弯子说什么听闻,其实就是要好马啊!
布德贡赞的心在滴血。
因为马和粮食一样,都属于吐蕃人极其宝贵的物资,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生命线。因为没法两个都保全,他只得献出了马,毕竟草原上的草比粮食多,养马比较容易。
结果,大盛直接看中了他们吐蕃最好的马种!若是龙种在大盛繁殖开来,他们的骑兵要如何和大盛军|队相对抗?
诸多后果,随便就能预见。可问题在于,他们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吗?
“顾卿真是见多识广,常人难及。”布德贡赞这么回答,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违心。“龙种一事,确是真的。不过此法产出的马驹极少,一年也不过数匹,怕是……”
“五十匹。”还没等布德贡赞推辞完,顾东隅就打断了他。“这个数,不能再少了。”
此言一出,四座寂静。
大盛这头,定力差一些的官员都已经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哇,顾东隅果然不负他们的期望,一开口就是五十!这是要一股脑儿包圆吐蕃人的所有存货啊!
至于吐蕃那头……面色铁青、怒气冲冲之类的反应,都已经不足以形容布德贡赞。这显然已经完全触碰了他的底线。但在他真的开口反驳之前,有人抢先道:“顾卿的眼光确实不错,但全吐蕃也没有五十匹正值壮年的龙种。”
是阿诗那社尔。他之前一直垂着头跪在后面,似乎没什么存在感;但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萧欥轻咳了一声。
说句心里话,他十分支持顾东隅;但若是把吐蕃逼急了,面子上不太好看。虽然吐蕃已经是大盛的瓮中之鳖,但他作为大盛皇帝,好歹要考虑下大盛对外的形象问题。不是说不能做,但至少把该做的表面功夫做到位啊!
“那然后呢?”既然阿诗那社尔不把话说死,萧欥也就随口打了一句圆场。
“然后……”阿诗那社尔接道,语气平静。“吐蕃还有别的传闻,敢问陛下想不想知道?”
萧欥微微挑眉。顾东隅说传闻是为了引出好马,而阿诗那社尔想说的传闻是什么?故意钓他们胃口吗?“顾卿可否听说?”
顾东隅摇头。“若是国师想要赐教,那真是再好不过。”
阿诗那社尔微微抬头,却是环顾四周一圈。“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宣之于口。”
……事关重大?
众臣面面相觑。吐蕃国师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个传闻,能有多重大啊?难道他要说吐蕃里类似他们大盛传国玉玺之类的玩意儿吗?
而对萧欥来说,他终于提起了一点精神。应该来说,之前的所有内容都是铺垫,就为了引出阿诗那社尔最后的这些——
只要他一次抓个牢实,今日之后,再无吐蕃!
“国师的意思……”萧欥嘴上却显得十分犹豫。
阿诗那社尔拜了一拜,才道:“臣愿告陛下此事,但仅陛下一人而已。”
来了,果然来了!
萧旭和萧晨心中都一阵激动。因为和萧欥一样,他们也在等这件事;但和萧欥不同,他们期待的却是另一种发展。如若萧欥抵抗不住阿诗那社尔接下来抛出的诱惑——这是很可能的——那他们就会成功!
萧欥扫了底下众位大臣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魏爱卿、元爱卿、顾爱卿、虔爱卿、阴爱卿,还有秦王、江王,都留下来,到两仪殿接着议事。吐蕃诸人,两仪殿外候命。其余人等,散朝。”
听着萧欥毫不犹豫的命令(显出他没有立刻相信),布德贡赞有些紧张。但阿诗那社尔对他使了